第一百三十五章 (萬字大更,求訂閱,打賞,月票)(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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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帝一生節儉,去世之後也不願意給朝堂新增負擔,彌留之際留下遺詔,葬禮一切從簡,皇陵這一塊在生前就開始修繕,倒是不用花費多少心思,經過一場內亂,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太后和新君的黴頭,眾人皆按禮部禮儀行事。
當天晚上,在諸位相公的見證下,帶領三省六部的重臣確認了遺詔的合理性,並以帝皇之禮拜見趙宗全,確認了趙宗全新君的身份,這種場合,盛長槐還沒有足夠的身份參與,畢竟他的封爵聖旨還沒下達。
次日,在朝堂百官詫異的眼神中,盛長槐入宮給官家守靈,參加小斂,無論真傷心假傷心,大小官員均哭拜官家,內官依照禮儀,把十九套斂衣依據順序為皇帝穿上。
再一日,便是大殮,要比小斂更為隆重,有上朝資格的都要參加,還有勳貴以及特定的官員,這時候盛長槐在參加,就不引人注意了。
在下來便是成服,直道除服,文武百官勳貴宗室均要給官家守靈,為了不影響朝廷運轉,守靈的時間到不像民間給長輩守靈一般,十二個時辰均不離開,頗有些到點上班的感覺。
在這期間,除了福康公主有一次哭暈在靈前,陸續有後宮妃子,朝廷重臣悲痛不能自已,官家靈前眾生百相,盛長槐本來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即便是如此,還是不段有人守靈期間過來套近乎,讓盛長槐不勝其煩,只好跪到顯眼的地方,才免去了這些煩惱。
等盛長槐回到家中,方掌櫃的就來給盛長槐稟告,盛長槐平叛首功,甚至爵位都定了的訊息已經傳遍汴京,有點門路的都知道那天的詳情了,盛長槐這個三進的宅子差點讓人把門檻都踏平了,全都是上門來推薦各家待嫁姑娘的媒人。
“方掌櫃,李媽媽,還有蝶兒,國喪期間,再有這等不長眼的過來,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報告五城兵馬司,我看哪家敢冒這個風險,國喪期間談論論嫁,他們不守禮法,我們家可不要被這幫人牽連進去。”
天子駕崩是為國喪,民間停止一切慶典,連科舉考試都取消了,這時候談婚論嫁,等日後被人挖出來便是重罪,尤其是盛長槐將來是勳貴的身份,更是罪加一等。
“就是,現在來提親的,都是一幫趨炎附勢之輩,當初王大娘子和老太太給哥兒議親,一個個都覺得主君是楊先生的弟子,科舉無望,現在到都求上來了。”
莊曉蝶也是憤憤不平,白天來的人裡面,她甚至發現了當初邕王府的長史的官家,替他們家二姑娘送生辰八字的。
“那個姓林的,邕王一家都沒了,他們家老爺那日生病躲過一屆,當初王大娘子給主君求他們家大姑娘,林夫人的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現在可倒好,他們家二姑娘才十三歲,難道叫主君在等他們家兩年嗎,還不是看到自己的靠山倒了,又想巴結到我們家來,現在怎麼不嫌棄主君不是進士了。”
到底李媽媽是個人老成精見過世面的,在旁邊出了一個老成持重的主意。
“老婆子我沒讀過書,也知道國喪期間要注意什麼,咱們家哥兒這些日子都不叫曉蝶進他房了,我就知道咱們家哥是個守禮的,這婚事我看還是等國喪過了,在讓老太太給哥兒相看相看,那些來提親的,我們也不要得罪,只把拜帖和生辰八字收下來,就說等國喪過後,盛家自有長輩為哥兒謀劃婚事,也不要什麼報官不報官的,老婆子雖然不懂朝廷裡的那些彎彎繞繞,但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這時候把人家告了,那就是結仇了,你們也說大部分都是一些牆頭草的小人,小人更不要得罪,誰知道到時候給咱家哥兒背後在使什麼壞。”
盛長槐點了點頭,難怪老太太會把李媽媽派到自己身邊,這時候有這樣一個靠譜的嬤嬤提點,自己這家裡就不用自己在多擔心了,剛才說什麼報官不報官,還是因為方掌櫃的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以前就是個掌櫃,哪裡和官宦之家打過交到,難免有些不適應,時間長了就好了,曉蝶更是一個貧寒出身的丫鬟,後宅的事情老太太都給她教過,這些就不懂了,好在李媽媽是有見識的,有她在,就算老太太不在身邊,莊曉碟她們也有了能拿主意的。
果然,晚上的時候,盛明蘭大晚上的來替老太太送信,白日裡那幫人有部分直接找到了積英巷那邊,老太太這兩日在全旭哪裡照看盛淑蘭,是王大娘子接待的,王大娘子處理這些事倒是得心應手,又沒得罪人,也沒承諾出來,和李媽媽的處理方式一樣。
下午又派人去給老太太送了信,老太太知道這件事,怕盛長槐這邊應付不過來,連夜把盛明蘭派過來叮囑,就是比李媽媽和大娘子多加了一條,國喪期間,即便是收下拜帖,也不要叫這些人進門,就在門外收下即可,便是在傳出去什麼風言風語。
“不愧是咱們家老太太,就是比我想的周到,就是的,就算是以後有人借這個事情找事,也和我們盛家沒關係,咱們家只收下拜帖,又不是要回訪,國喪之間在嚴格,也不能讓人關門閉戶吧,人家非得找上門來,咱們書香門第,收下拜帖只是懂禮數罷了。”
民間守孝三年,其實並不是三十六個月,取的是虛數,其實只需要守二十五個月,最後一個月是兩年後的第一個月,但因曆法中有閏月,所以一般大多數人都是守孝二十七個月,天子守孝,以日易月,只需要守孝二十七日,這二十七日之內,便是國喪。
過了這二十七天,婚嫁便可恢復,但一百天以內禁止作宴樂,貧寒百姓倒也不在乎,沒這個條件,但官宦之家不能宴樂還成什麼親事,所以這一百天以內倒也沒幾個婚嫁的。
國喪剛過,第二日便是欽天監挑選的吉日,趙宗全便是在這一天舉行登基大典,之前他雖然代行天子之權,但也只有過了今日,他才是萬民認可的大宋掌門人,黎民百姓的官家。
盛長槐現在還不是伯爵,沒有權利參加,太后經過這麼久的冷靜,也明白了自己的一言一行需要注意,也就沒有額外施恩讓盛長槐參加。
但是,下午的時候,禮部就派人通知盛長槐,次日大朝會,新君第一次臨朝,兵部和禮部在國喪期間已經統計完個人功績,官家第一次大朝會便是論功行賞,作為平叛之中功勞最高的幾個人,盛長槐需要沐浴更衣,明日進宮聽宣,大朝會第一件事便是封賞功臣。
這也是在預料之中,盛長槐之前從來沒上過朝,他現在雖然僅僅是個秀才,解元並非功名,按道理是要穿著讀書人的服飾進朝,但架不住他有個文林郎的九品散官,早在知道盛長槐會被封爵的時候,老太太就吩咐家裡給盛長槐做了一身青色的朝服。
本朝官員參加朝會,必須身著朝服,九品官以上用青色;七品官以上用綠色;五品官以上用硃色;三品官以上用紫色。
這件青色的朝服,盛長槐這輩子只要不犯事,沒被罷爵降職,恐怕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但盛明蘭還是費勁了心思,點燈熬油的給自家兄長親手製作,畢竟是盛長槐第一次正是出現在大宋的權利中心,要給百官留下一個好印象,人靠衣裝,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讓盛長槐開心的是,他這次被封為伯爵,完美的跳過了那身綠色的朝服,作為一個從後世穿越的人,對綠色的衣服有一種天然的反感,幸好官帽不是綠色的,要不然要把盛長槐給膈應死。
“孟英,恭喜了,今日過後,就要稱呼你為文昌伯了。”
入朝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顧廷燁,一見盛長槐,馬上打趣的說道,盛長槐白了他一眼,自己不過是個伯爵,顧廷燁可就不得了了,殿前司跟著兗王叛亂,禁軍中也有很多受到了牽連,國喪期間不段有人被揭底。
兗王那日僥倖留了一條性命,沒幾日便招供出許多巴結他的人,甚至在給官家守靈的時候,都有御林軍抓走了一部分文武官員,這才叫太后和趙宗全他們大驚失色,當日平叛那麼順利,全都是僥倖,誰又能想到,兗王暗地裡已經拉攏了那麼多人,甚至邕王妃上元節派人綁走榮飛燕,給邕王府行方便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竟然也是兗王的人,邕王跋扈,自以為大權在握,實際上不知道的是,就連給他的正妃出主意的,都是兗王暗中授意的,一切都是為了容貴妃親弟手裡的兵權。
邕王一家死的著實不冤,只是可惜了容貴妃一家,雖然有些暴發戶心態,但畢竟沒有為害黎民,就是因為家裡有一個貴妃,還有一個在禁軍當統領的兒子,被兗王當做棋子設計利用,全族人都跟著陪葬了。
禁軍和殿前司職位缺失,為了穩定宮防和京防,趙宗全藉機將禹州潛邸的人手全部安置了進去,自家妻弟沈國興從一個小小校尉,擔任了侍衛親軍馬步軍司都指揮使,作為手底下最拿的出手的人物顧廷燁,也擔任了侍衛親軍馬步軍司都虞候,一躍成為大宋實權將官五把手。
《逆天邪神》
“就算我封了伯爵,在你這個都虞侯面前也拿不出手,咱最多穿個硃色朝服,你這傢伙不用家裡的爵位,已經混上了一身紫袍,還來笑話我。”
這可就搔到了顧廷燁的癢處,這段時間他可是春風得意,因要守衛宮城不得回家,但聽自家長隨石頭說,汴京民間現在提起他,誰不豎起一個大拇指,沒幾個人敢在提他當年那個風流陣裡急先鋒,牡丹花下趙子龍的綽號,他現在可是汴京大家族教育自家不成器子弟的標杆,浪子回頭的典範。
今日封賞已經沒了顧廷燁的事情,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封賞一些財物,官職已經提前兌現了,不過是在封賞名單裡面在唸一遍。
“孟英,前些天我聽桓王說,官家很是看重你,這一次除了文昌伯,另有重用,有意讓你擔任中書舍人之職。”
昨日登基大典,除了趙宗全官宣繼位,皇后,四妃均一起昭告百官,趙宗全長子趙策英被立為儲君,大宋結束了數十年東宮之位空缺的困境,頗有新潮新氣象的風采,一掃日前兗王叛亂的陰霾。
既然是太子透漏的訊息,那當然十有八九是這樣的,對於這個桓王,盛長槐倒是十分有好感,英氣勃勃不似官家有那麼多心思,更難得的是文才武略均有涉獵,守靈期間桓王也和盛長槐交談過幾次,言語之中頗有看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