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能瞄的準嗎,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這一炮不能奏效,敵軍有了防備,就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看在在那裡不能的擺弄,連李逵這個凶神惡煞的漢子,因為力氣比較大,也被盛長槐派過去協助一個擺弄著被盛長槐起名為大將軍的炮筒四十多歲的漢子,盛長槐心裡突然有些忐忑。

這大炮第一次用在戰場上,要是不能起到奇效,白瞎了他將這門大炮隱藏了這十多天。

火炮這玩意第一次問世,軍中沒有正兒八經的炮兵。但是秦州兵工廠那邊,製造這門大炮的鐵匠裡面,平時負責測試的就是這個膽大心細的漢子,被盛長槐專門點名要了過來。

沒有炮兵,只能把製造測試的人員給搞了過來,就好比後世程式設計師寫程式碼一樣,最瞭解產品使用的,必然是測試和開發人員,更不用說這個姓劉的漢子是身兼兩職。

姓王的漢子臉上帶著苦惱之色,不是他對大炮沒信心,畢竟根據侯爺指導,大傢伙造出來的這玩意,威力巨大,可是在秦州兵工廠經過各種測試過的。

但是一炮打中聚攏在一起的西夏將官們,王姓漢子還真沒這個把我,第一批火炮是造出來了,但是問世時間比較短,準頭還是不好把控的,即便是他,兵工廠使用火炮最熟練的老手,要打中一個既定目標範圍,根據平時的測試,至少也得三四炮。

但他也明白侯爺在急什麼,火炮裝填比較麻煩,一炮沒打中,第二炮中間需要盞茶的功夫才能裝填好,等那個時候,西夏那邊將官有了準備,躲到人群裡就不好找了。

即便他們不明白火炮的攻擊範圍,還在大炮的射程之內,但恐怕也不會聚集在一塊,人家換個地方,自己又得重新瞄準,這可是移動靶子,不是在兵工廠測試那樣,打完一炮,重新校訂瞄準,靶子還在那裡,最終還是能打中既定目標的。

聽到盛長槐的話語,王姓漢子不得不更加慎重起來,等到後面裝填火藥的時候,甚至叫人拿過一個小稱來,火藥用量直接精確到半錢以內。

盛長槐也知道自己一番話,給王姓漢子的壓力太大,但這樣的好機會,只可能出現一次,平復了下心情,在一旁鼓勵的說道。

“老王,別緊張,若是你這一炮能夠奏效,本侯許諾,以後兵工廠副廠長的職位,必定有你一個,另外除了軍功之外,本侯額外賞你一百兩銀子,你不是心心念唸的要娶個媳婦嗎,到時候本侯給你做媒。”

重賞之下,老王頭更加細心了,火藥裝填好之後,咱三瞄準,又微調了下位置和角度,這才小心翼翼的點燃引線,躲在一旁捂住耳朵。

鞏州知州不明白,為什麼盛長槐和他的親兵如那老王頭一樣,躲得遠遠的,同樣捂著耳朵。鞏州知州雖然心裡猜到盛長槐他們這樣的舉動,必然有著深層次的意思,但是礙於文人的臉面,還是沒有拉下面子去學習,反而走的近了些,拿起望遠鏡朝著梁乙埋的方向望去,西平侯把這玩意吹的天花亂墜的,他倒要看看,一個大鐵桶子,能有多大威力。

到底工藝有些落後,為了安全,引線燃燒比較慢,大約十個數之後,一聲天崩地裂的聲音從炮筒裡傳了出來,順著炮口冒出的火花,鞏州知州的嚇的差點把望遠鏡給掉到城牆低下,癱坐在地上。

“打。

。打。

。打雷了。

。要。

要下雨了嗎。”

鞏州知州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旋即便看見盛長槐上前一步,將那老王頭啦了一把,要不然,也正是盛長槐拉的這一把,老王頭才沒有被雨水般的利箭給射程刺蝟。

擺弄火炮的時間有點久,久到大炮轟鳴的時候,剛好西夏軍的弓箭手剛剛進入射程,盛長槐在火炮快要打響的時候,正好瞧見了城外西夏弓箭手正在瞄準老王頭,這時候也顧不得大炮的聲音太大,容易造成短暫的失聰,及時救下了老王頭。

這可是他能找到目前最有天賦炮兵種子了,犧牲在這裡可就虧大發了。

正是因為盛長槐沒有捂住耳朵,他的腦瓜子嗡嗡的,這剛造出來的大炮,以造就造的這麼大,威力大不大且不說,這聲音是真的大啊。

盛長槐使勁的搖晃著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起來,雖然聽不到李逵在喊什麼,但從他的表情上來看,老王頭這一炮,恐怕起了奇效。

過了良久,盛長槐的聽力才恢復一些,隱隱約約的看到在自己耳旁不停的大喊的李逵在說。

“侯爺,打中了,打中了,王狗剩這一炮,至少炸死了五六名西夏將領。”

盛長槐不顧自己腦子仍然有些混沌,撿起鞏州知州掉在地上的望遠鏡,往剛才梁乙埋他們站立的方向望去,果然,這老王頭不愧是自己看好的炮兵種子,雖然稍微偏了兩米左右,但是這一炮,仍然炸在了西夏將官人群裡面,正如李逵所說,光是將領打扮的,就有五六個血肉模湖,眼看著是活不了了。

唯一讓盛長槐不爽的就是,大炮想起來的同時,梁乙埋身邊的親兵,及時的擋在了梁乙埋身前,梁乙埋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應該沒有什麼致命危險,但盛長槐瞧的明明白白,梁乙埋一邊往後退,一邊捂著耳朵,而另一隻胳膊垂在下面,應該也是受了傷了,甚至都舉不起了了,至少炸傷了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