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梁晗,盛長槐又瞧著眼巴巴的盛墨蘭,說實話,梁晗能來送他,盛長槐心知肚明,大機率是盛墨蘭背後勸說的。

“四妹妹,多聽祖母的話,伯爵府那邊,你有你婆母照料,別人不敢來惹你,你也別參活別人的事情,還是養好身體,趕緊生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盛墨蘭心中一暖,她現在越來越覺得和家人們關係和睦的好處了,之前她一直沒壞上孩子,本來還以為是梁晗之前待在軍營中回來少的緣故,但是梁晗調到鴻臚寺之後,她還一直沒懷上,伯爵府裡就有了閒話,尤其是伯爵府庶長媳,不知道說了多少酸話,說什麼不如把她孃家妹妹找回來,她之前壞過,是個好生養的,必然能給六弟多生幾個兒女什麼的。

好在當時春珂是吳大娘子親自打發的,把話堵了回去。但是盛墨蘭嫁過來兩年未有身孕,吳大娘子也是頗有微詞,只不過還不曾爆發而已。

好在盛墨蘭現在和孃家關係和睦,老太太私底下也對這個孫女比較關心,找了賀老太太給瞧了一下,這才知道怎麼回事,盛墨蘭從小就是得林小娘教養,覺得弱不禁風是女子的優勢,後世為了保持身材做的那些事,這年頭也不遑多讓,身體自然不是怎麼健康,再加上盛墨蘭出嫁之前在祠堂被盛紘使了家法,到底傷了裡子。

有賀老太太出手,開了方子調養,張大娘子又私底下給盛墨蘭傳授了一些她二嬸嬸家傳的健身法子,不必控制飲食,只需要每天早晚鍛鍊,也可以保持身材。

盛明蘭懷孕的時候,盛家姐妹一塊過去祝賀,賀老太太又替盛墨蘭把了把脈,身體已經恢復,懷孕是遲早的事情。

“侯爺,時候不早了,準備出發吧,王大人在催了。”

盛長槐不是不講理的人,自然明白自己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了,沒辦法,家裡人執意送行十里,確實拖慢了行程,人家這時候來催,已經很給面子了,即便是如此,後面的路程還是要加快行程了,要不然,只能在野外宿營了。

也不是說野外宿營有什麼,但能免則免,畢竟安營紮寨太過於麻煩,而且這年頭勐獸橫行,夜晚又是它們的天下,這隊伍中有女卷,在驚著了也不是很好。

盛長槐是侯爵,按規矩,像這樣去州府辦差出行,可以自行組建一百親衛,之前那一次盛長槐剛剛封爵,沒那個實力,現在可不一樣,張大娘子陪嫁的莊子,加上郭威送的那個莊子,還有盛長槐這兩年特意挑選的莊丁,組建兩百親衛不算什麼難事。

除了一百親衛,還有從禁軍中挑選出來的四百精兵,就是盛長槐這次倒西北的護衛了,值得一提的是,這次隨行護衛的這營兵馬,兵部並沒有派遣統領。

盛長槐這幾年也沒白混。侯府也是有了一些底蘊了,之前他府裡,除了自己這個空頭侯爵,並無一個有官身的,所以直接派了一個營指揮使,現在侯府裡面,張順李逵上次在蜀縣立功,也得了官職,雖然平時在侯府以長隨自居,但誰都知道,這兩人身份不同,別人是下人,而他們兩人是家將。

當然,和英國公府不能比,英國公府家將門客十數人,只要有足夠計程車兵,英國公府自身就能組建兩個軍五千人的部隊,軍官文吏皆有英國公府家臣擔任。

盛長槐這一營,張順暫任指揮使,李逵副指揮兼親兵隊長,而唐詩擔任文書,管理後勤等事務,可以這麼說,盛長槐這一次出行,所有的人馬都可以看做是自己人,除了一個名義上的副使。

太子舉薦盛長槐的原因很簡單,他接下了整頓鹽道之事,除了例行的八省鹽道。還有一個地方需要特別注意,那就是西北。

之前盛長槐給太子獻了一份礦鹽提純之法,主要的影響就是西北,不僅僅是打擊了西夏,但是青鹽這一塊,青塘也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以至於之前盛長槐定下的傾銷青塘政策有變。

雖然叫青鹽,但是基本上是掌控在西夏的手裡,西夏青鹽被盛長槐的礦鹽擠壓了走私市場,不光是要求大宋放鬆青鹽管控,為了緩解失去青鹽市場的財政,只能降價賣給吐蕃諸部,尤其是青塘,透過青塘諸部又反過來銷售到西北。

這也是為啥太子掌控了礦鹽這個聚寶盆,竟然沒辦法補充財政的原因,西夏傾銷的青鹽幾乎是跳水價,礦鹽只能跟著降價,現在的礦鹽收入,也就比剛開始那幾個月能好一些,當然,也不光是價格低廉的原因。

所以這一次去西北處理此事,沒人比盛長槐更合適了,而且,太子還有其他的安排,從給盛長槐派的副使就可以看出來。

這個副使在後世北宋穿越歷史中出場機率太高了,高到盛長槐一聽他的名字就如雷貫耳,千古科舉第一榜進士,和蘇大嘴同科,歷史上《平戎策真正的主人王韶。

初見王韶的時候,盛長槐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薅了人家羊毛,將人家的賴以晉身的策論給提前抄了,誰料到人家一點這個意識都沒有,見了盛長槐絲毫沒有科考前輩的傲氣,反而十分佩服盛長槐。

牛人就是牛人,《平戎策被盛長槐抄了,人家的才華還是被太子給主意到了,這一次去西北,盛長槐是以鴻臚寺少卿的身邊,擔任宣撫使。

王韶因對平戎策大加讚賞,整理了一份對盛長槐平戎策的補充,得到了太子的賞識,被同時舉薦給官家,官家給他封了個經略司機宜文字,其實是宣撫使的下屬,相當於後世機要秘書之職。

從太子舉薦王韶擔任自己的副使之後,自己這一次去西北,恐怕不是簡簡單單想辦法解決礦鹽收入不高的問題,恐怕太子還有其他謀劃,這樣看來,自己還真短時間沒辦法在回京了。

太后撤簾還政之後,太子和太后的關係也比之前緩和,專門向太后表明了他想要收復河套,為大宋取得養馬之地的志氣,倒也讓太后的怨氣消散了一點,雖然她看不上官家,但也還是承認,官家倒是有一個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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