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貶官(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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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槐扭頭一看,冷笑了一聲,譏諷的說了一句。
“幼呵,這不正是這段時候大出風頭的小公爺嗎”。
齊衡前段時間上躥下跳,每日至少彈劾三五人,一月下來,整個諫院,竟然就屬他彈劾的人最多,又是勳貴之後,有翰林院的履歷,連跳好幾級,竟然成為這一屆官職最高的,比盛長槐這個從五品的鴻臚寺少卿還要高上一級,還是在御史臺最沒人敢惹的諫院。
當然,盛長槐用這種語氣說話,也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海文仁這一次被貶,最大的罪名就是包庇護短。
不是因為盛長槐那件事,而是因為御史臺下屬的中,有好幾個御吏也被牽扯到逆王一桉當中來,當初逆王被平息之後,朝中牽連者甚廣,御史臺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真正和逆王孃舅暗通款曲之人,還有一些是被同僚帶著和逆王有來往的,其實並非和逆王有什麼勾結,海文仁憐其才,將他們給保了下來,甚至有幾封彈劾的奏章,也被他給壓了下去。
這一次逆王桉重提,官家和太后互相鬥法,頗有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意思,御史臺這幾位,齊衡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曾經參加過逆王宴請,因此被拉去搭話。
要說這幾人也是倒黴,既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官家的人,在這種環境下,自然沒人替他們分辨,又是在御史臺做清流官習慣了的,也不知這麼滴,其中有兩人竟然上了認罪書。
這幾人的罪名倒也不大,連降職都沒有,就是罰了幾個月俸祿,但是當初包庇他們的御史大夫海文仁,這一次因諫院在其中出了大力,當然,齊衡就是其中幹勁最足的一個,被官家抓住這個把柄,一擼到底。
海文仁被貶為秦風路觀察使,齊衡到春風得意,和之前部門一把手成了平級的官員,盛長槐受海家恩惠多年,這些年海家不計回報的幫忙,自然對首告同僚,不小心卻把海文仁拉下馬的齊衡沒什麼好臉色。
看到盛長槐臉色不好,齊衡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他其實心裡也不好受,說到底,海文仁是因為他才被貶官,但這並非是他想要的,之前之所以表現的那麼激進,其實說白了,就是年輕,眼裡不揉沙子。
盛長槐之前在家裡和自家大娘子說齊衡故意針對顧家,其實並非是這樣,齊衡針對顧家是沒錯,那也是因為顧家確實是牽扯到這裡面去了,本來對顧廷燁和顧家某些人就不滿,所以才親自盯著這件事。
至於翰林院那幾位,就算他不告發,刑部,大理寺也不會視而不見,正是因為他出面首告,才能拿到審理的主動權,讓這幾人全身而退,只損失了幾個月俸祿,用幾個月俸祿磨平了當初的黑歷史,說個不好聽的,這幾人估計心裡還對齊衡十分感激。
還有,他升官這件事,他也覺得莫名其妙,按道理,他一個七品翰林,剛剛升入諫院成為從六品言官,即便是在這次風波中出了大力,最多也是升為正六品,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連升三級,直接當上了諫議大夫,從綠袍官變成紅袍官。
“好了,孟英,別有情緒,元若只不過做了他該做的事情,我這次被貶,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便沒有包庇罪,也還會有其他罪名,我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人言可畏,身處高位,如果不能自證清白,貶官在正常不過了。”
這個年頭和後世完全相反,尤其是朝廷的高官,後世將就疑罪存無,如果不能證據不足以證明嫌疑人有罪,那就以無罪論處,這個年頭,老百姓倒也罷了,但是三品以上的高官,包括朝中諸相,如果有人彈劾,尤其是是言官,風聞奏事可是他們的本職工作,被彈劾的重臣需要自證清白,如果不能自證清白,那就看官家的心情的,下放貶官與否,全在官家一念之間,官家若是想留,彈劾的奏章即便能裝幾馬車,一點影響都沒有,官家若是有心貶官,在受到彈劾的時候,桉例需要上一個請罪摺子,官家半推半就的就允許了,就比如海文仁這次。
“下官,下官知道海大人今日離京,只想遠遠的送您一下,之前的事情,是下官湖塗。”
海文仁還未搭話,一同來送行的海文禮就扶起了彎腰鞠躬的齊衡,對於這個在翰林院待了沒幾個月的勳貴之子,其實海文禮還是很欣賞的,學問紮實,又是個謙謙君子的性格,年輕人嗎,剛進入官場,就是做了言官御吏,自然是想做一番事業的,他這次看的清楚,齊衡不過是被人利用了,利用了他年輕氣盛,利用了他不懂官場的和光同塵。
“二弟,不早了,準備出發吧。”
除了海家人,還有幾個海家交好的人,來送海文仁的聊聊無幾,就連御史臺,也只有齊衡一個人來送,人心涼薄至此,海文仁倒是能看開,他之前惹的人太多了,不落井下石就是最好的結果,不來送是正常的,言官本來就是得罪人的差事,更何況言官頭子,他又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汴京有多少紈絝子弟都栽在他手裡,當初大權在握,巴結的人自然門庭若市,現在沒了這個職權,雖然不至於人走茶涼,但大部分人還是怕他當初得罪的人心中不滿,不敢惹還有一個翰林院院正的海家,但是對付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官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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