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當街衝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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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何止是憂愁,簡直就是抑鬱,盛長槐的心情糟糕透了,兩個妹妹同時被人設計,自己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收到,即便是祖母讓自己在家禁足, 閉門苦讀,但也不代表就不能叫人去積英巷那邊替自己問好了。
盛長槐自責的是,讓顧廷燁有空子可以鑽的結果,和自己與盛紘不親近有很大的關係,因盛長槐和積英巷那邊的叔父不親近,盛家的下人也不會主動去打聽那邊的事情,除非是盛長槐派人過去,又或者是張大娘子和莊曉蝶過去看望老太太, 基本上兩府之間並無什麼聯絡, 這才導致顧廷燁在春闈之前向盛家提親,蜀縣侯府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收到,雖然顧廷燁提親的事情做的十分隱秘,等春闈開場之後汴京才有訊息。
即便是張大娘子從一旁開導盛長槐,顧廷燁要做這個事情,肯定是處心積慮,盛家兩邊不親近自然是在他的考量之內,但是,即便沒有這種情況,顧廷燁也有的是空子可以鑽,鎖廳試不同於會試,會試期間,正常舉子三場間歇期間可以出貢院兩次,盛長槐卻只能待在貢院, 結果還是一樣的。
但是在盛長槐看來, 少了春闈前那幾天時間,顧廷燁也不至於走到納徵那一步, 盛家畢竟是書香門第, 無緣無故這麼著急嫁女,自然會叫不懷好意的人胡亂猜測。
用一種玄幻的方式來形容盛長槐現在的心情,那就是念頭不通達,急需要找一個地方宣洩一下,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宣洩,張大娘子無奈之下,自己有了身子,前幾個月不好做馬車,只能叫莊曉蝶陪著盛長槐往積英巷一行,看老太太和盛明蘭能不能開導盛長槐。
難得,盛長槐出行基本上都是騎馬,很少坐馬車,今日這種心情,渾身感覺一點勁也提不起來,這騎馬和開車是一個道理,心中有事最好不要騎馬,現在的人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莊曉蝶好說歹說, 才把盛長槐勸說住, 讓他和自己一同做馬車去盛家。
這時候,馬車已經行至小甜水巷,為什麼叫做小甜水巷呢,在汴京,甜水巷有五條,一條是早就存在了的,另外四條分別在外城四周各一條,這都是後來民間先喊起來的。
因外城的宅院相對來說比較便宜,汴京有很多官員是在外城購置的大宅,只有位高權重又或者資產豐厚者,才能在臨近內城購置可媲美外城宅院大小的宅子,就好比積英巷盛家,他們家的院子,可是三家院子連起來打通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
大宋官員待遇優厚,基本上都屬於高收入的家庭,下衙或者下朝之後,在往四城放向的必經之地上,都有一個類似的地方,那就是擁有著水質甘甜水井的地方,既然是高收入者的必經之地,那肯定有生意可以做,久而久之,就有了四處外城比較繁華的街道,或許是甜水巷的名氣太大,這四處地方也被附近的百姓稱呼為甜水巷,但在汴京人心裡,甜水巷只有一個,這四處的名字就有些尷尬了,甚至五個甜水巷的百姓還因此互相之間鬧的不愉快。
當年開封府尹也是個秒人,得知這個情況之後,將五個甜水巷德高望重的老人請了過來,經過一番溝通,最早的那個甜水巷人家早早就已經有了,而且在官府的桉卷裡面也是這樣登記的,自然不能改名,其餘四處,既然喜歡這個名字,畢竟這玩意牽扯到自家宅院的價值。
不要說古代人就比現代人見識少了多少,那也只是因為眼界的原因,實際上頭腦都靈活的很,甜水巷這個名字,很明顯是能夠增值自家宅院和店鋪的價值,這就和後世學區房,湖景房什麼的概念是一樣的,都是能對房地產產生增值的正面因素,這也是後來這四處百姓死活也要叫甜水巷的願意。
開封府尹給出的解決方桉是,後來這四處也可以叫甜水巷,正式的街道名必須得加上方位的名稱,就比如現在盛長槐經過的這個地方,全名應該是南城甜水巷,也就是說,你在汴京,問別人去甜水巷怎麼走,別人肯定指的是最早那個甜水巷的名字,若是要到現在這個地方,必須得說是去南城甜水巷。
雖然後面也有其他地方的百姓要叫這個名字,改名之後的優點他們都能看得上,但對不起,他們不能叫,這四處能爭取到這個名字的原因,還是因為在這四處有一些官員在背後推波助瀾,畢竟是上朝和上衙比較方便的地方,自然是有官員在這裡購買田產的,既得利益者,當然要為自己爭取,要不然當年的開封府尹,為何會找了這樣一個其實是在抹稀泥的解決方桉,就是為了示好背後指使的朝中官員和大戶。
南城這個甜水巷卻有些不同,因為勳貴後來購置大宅,基本上都在南城,名氣上比另外三家又大了一些,繁榮程度直逼原先的甜水巷,又被汴京百姓稱為小甜水巷。
或許是看盛長槐心情抑鬱,趕馬車的老趙趙其方沒話找話,給誰盛長槐講了這個只有汴京老人才知道的典故,剛剛說完,趙其方突然吁了一聲,將拉車的馬匹勒住,馬車隨即停止前進。
“趙叔,怎麼不走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盛長槐不明所以,在裡面問了一句,馬車外傳來趙其方的聲音,給盛長槐解答道。
“侯爺,現在剛到下午,街上攤販比較多,道路狹窄,前面來了一輛馬車,拉車的馬匹足有三匹,護衛的軍士得有十餘人,看樣子也是勳貴所屬,咱們是叫對方讓呢,還是給他們讓一下。”
這其實也正常,甜水巷本來就是往皇后最方便也是最近的一條路,現在又是下午,正是小商小販生意興隆的時候,這會子皇城內的官員下朝的下朝,下衙的下衙,路過這片買東西或者到酒館食肆吃東西的也不少,再加上跟隨的下人奴僕,這段時間的才是這片區域的商販的店鋪最賺錢的時候。
盛長槐掀開簾子,往前面瞧了一眼,果然,是三匹馬拉著的馬車,這是侯爵和伯爵才有的待遇,住在外城的勳貴裡面,只有蜀縣侯府屬於非世襲罔替的,又是新封的爵位,不比人家資歷高,按照盛長槐之前的做人原則,自己一個小年輕,爵位又不佔優非世襲的侯爵品級比世襲伯爵高,但地位沒世襲伯爵高,出於尊重前輩也罷,或者表示謙遜也罷,也應該給對方讓個位子,叫對方先過去。
但是,盛長槐瞧完之後,冷冷的笑了一聲,吩咐莊曉蝶坐好,才放下簾子,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老趙,撞上去。”
趙其方聽完之後十分詫異,並沒有聽從盛長槐的吩咐,而是對著裡面問道。
“侯爺,那旁邊護衛的人我認識,不正是殿前司都虞侯,寧遠侯家二公子身邊的石頭,真的要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