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楊家侄兒,你也真是的,槐哥人待你是什麼心思,你還不明白,要是在這樣見外,往後老太太可就不見你了。”

盛老太太嗔怪的說了一句,對於這個把自家乖孫子養大的漢子,老太太是心存感激,她可是從賀老太太口裡得知,當年要不是這漢子攔住賀家的馬車,說不定自家這最有出息的孩子就和她那苦命的母親一起沒了,賀老太太可是說過當年的兇險,盛長槐的母親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當初早就沒力氣了,還是這個漢子把自己準備贖身的銀子全部拿出來,去藥店買了人參續命,盛長槐的母親才有了力氣生下孩子來,後面這個,是盛維從戲班子的班主那裡聽來的,這也是盛長槐的生母嫁給楊文廣的原因。

“楊家兄弟,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你,早就想找個機會見見你了,要不是你當年救下槐哥兒母子,盛家哪有今日,你可是盛家的大恩人啊,我們家柏哥兒你見過的,我是他母親。”

王大娘子難得會說話了一次,老太太也露出一副自己教的學渣終於長臉一次的表情,有王大娘子這句話,倒是把楊文廣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問題的尷尬給解出來了,她算是看出來楊文廣的性子了,不太適合這種場合,從不在盛家人面前多出現,恐怕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盛老太太還想說啥,突然間瞧見英國公夫人的表情,她好像見了鬼一樣,眼角恍惚間有些溼潤,老太太悄悄啦了一把盛長槐的大娘子張桂芬。

張大娘子不明所以,這會她的注意力也都在楊文廣身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是知道自家相公對養父的心思的,無他,楊文廣的身子骨,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虛弱了。

被老太太這麼一拉,然後順著老太太的眼神望去,也發現了自家母親的不對勁,連忙叫了一聲。

“母親,您沒事吧。”

英國公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的說道。

“失態了,見了楊親家,恍惚間如同看到了我夫家的六弟,他的相貌,和楊親家長的實在是太過想象了,所以有些失態。”

英國公夫人說的是英國公的六弟,戲文裡的張六郎,張家最有出息的後輩,文武雙全如同如今的盛長槐,英國公夫人雖是西北折家人,但因英國公太夫人母家姓折,在折家血緣最近的就是他們這一脈,在加上英國公夫人父母早亡,被太夫人接到汴京,張家上一輩沒有女兒,英國公夫人得到了全家的寵愛,尤其是張六郎,視英國公夫人為親姐姐,兩人關係是僅此於英國公夫人和英國公的。

眾人也知道她為何這麼傷心,張家死的最慘的就是這個張六郎了,新婚剛過就隨兄長出徵,陣前連斬敵國四員大將,帶領叄千步卒應戰敵軍叄千重騎死戰不退,為英國公重創中軍創造了機會,可惜,因身受重傷,回軍的路上被叛徒用一封偽報出賣,死於萬箭齊發之下,從屍體上挖出來的箭頭,至少叄四斤重。

盛長槐突然拍了拍腦袋,他竟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連忙在自家大娘耳邊說了一句,張大娘子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盛長槐,見他點了點頭,才趕緊告訴自家母親。

“什麼,楊親家,您的父親乃是北漢建雄軍節度使,被賜姓為劉的無敵大將軍。”

楊文廣想了想,還是點了下頭。

“我不太清楚,但槐哥兒從蜀州那邊找到父親遺骸,並從仇家遺書裡面知道我父親在家行六,被仇家稱為楊六郎,其餘的,並不太清楚。”

盛長槐連忙把楊文廣口中的仇家性命說出來,一聽楊家的仇人是後周留侯,在一對楊六郎的年歲,比英國公府的太夫人大上一些,還有楊文廣這和張六郎十分想象的臉。

“那就沒錯了,都說外甥像舅,婆母說過,六弟長的最像她六哥,因為最得她喜愛,若是她老人家知道,六舅舅當年也活了下來,還手刃仇人,不知道有多開心。”

說完,英國公夫人一臉親善的看著楊文廣,臉上的喜色洋溢於表,張大娘子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母親,您是說,耶耶是,是我六舅爺的兒子,北漢戰神劉無敵的孫子。”

英國公夫人點了點頭,她之前打聽盛長槐身份的時候瞭解過一點,楊文廣的父親五六十的時候才有了楊文廣,所以他才說年紀能對上,更何況,張家的槍術就是脫胎於太夫人從孃家帶來的槍譜,聽說還是太夫人的六哥建立的,這天下槍術有多難得,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盛長槐的槍術乃是楊文廣親手教的,天下用槍大家裡面,可沒聽說有姓楊的,不過如果是六舅舅的後人,那就說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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