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看到盛長槐唉聲嘆氣,楊繼宗有些不解。

“大哥,我又做錯事了嗎。”

盛長槐看楊繼宗這樣,畢竟他沒做錯什麼,要是他碰到這種事,也不會袖手旁觀,怕就怕楊繼宗不懂事,暴露了自己身份,招惹了大麻煩,別看兗王現在窮途末路,但這時候的兗王,或許正是狗急跳牆的時候。

“你起來吧,你確實沒做錯,但你不知道的是,這背後的主使者,不是我們家能惹的起的,恐怕這次,你捅了大簍子了。”

楊繼宗聽完盛長槐的話,反而笑了出來。

“放心吧,大哥哥,我只是救人,並沒有暴露身份,我當時帶著面具呢,本來是想著給憐兒買回來玩耍的,順便就帶上了,只不過,給那女子鬆綁的時候,不小心被她把面具給巴拉了下來,看見了我的相貌,不過她又不知道我是誰。”

楊繼宗今日倒是讓盛長槐刮目相看,救了榮飛燕之後,楊繼宗並沒有傻乎乎的把她送回家,而是給她指了官兵的位置,自己從另外一個地方悄悄溜走,可能是榮飛燕被找到了,官兵得到訊息散去了,楊繼宗才回到家裡,甚至都沒走正門,還是翻牆進來的。

聽楊繼宗說完,盛長槐才放下心來,按照楊繼宗的說法,今晚上雖然有點月光,但畢竟是夜晚,榮飛燕又沒見過楊繼宗,怎麼可能認識他,兩人也沒有見面的可能,於是便誇了楊繼宗幾句,結果他竟然抖起來了。

“大哥哥,你還把我當剛從江州出來的時候啥都不懂,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民女,但看官兵那麼大動靜,我怎麼會猜不出她大有來頭,敢對她出手的,估計和她們家的勢力也差不了多少,縣主是王爺之女的意思,敢惹貴妃的王爺,只有邕王有女兒,顧大哥給我講過的,遇到這種事,能躲多遠躲多遠,他還說,有時候,為了保守秘密,這世上恩將仇報的不在少數。”

楊繼宗被誇了幾句,有些飄飄然,就好像一個做了好事的孩子一樣,給盛長槐表功,一不小心,說出了一個名字,被盛長槐敏銳的捕捉到了。

“顧大哥,那個顧大哥。”

盛長槐馬上反應過來。

“莫非,你和寧遠侯府的顧大朗有來往,不是給你說了,不要和這個人打交道。”

這汴京城裡姓顧的,楊繼宗認識的,盛長槐知道的就一個顧廷煜,楊繼宗一聽,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給盛長槐解釋。

“大哥哥,你聽我說,顧大哥沒有壞心,他給我講了好多故事,他和自家弟弟的事情,我雖然不懂,但您也說過,大家族內部爭鬥是平常事,之前大哥哥您受傷那次,家裡的人參不夠,還是顧大哥給我的,我不能當做啥都沒發生,更何況,我又沒主動找他,每次都是他找我,請我聽書,請我看戲,還給我講戲裡和書裡的道理,老侯爺去世之後,我就在沒見過他了。”

盛長槐當然知道,顧廷煜此人,除了和顧廷燁之間的事情有些不地道,其餘時候,到算個好人,就算在汴京城裡的世家子弟中,也算是佼佼者,郭威當年倒是和此人相談甚歡,要不是顧廷煜身體不好,出門不多,以郭威的說法,說不定他和顧廷煜會成為知己,此人雖不通武藝,但精通兵法,文采也不錯,尤其是一手好字,比盛長槐差不了多少。

雖然盛長槐不喜歡此人心機深沉,但聽楊繼宗的說法,此人折節下交,完全是因為楊繼宗那個藥方,對顧廷煜的身體大有好處,雖然不能治病,但卻緩解了他的痛苦,或許因此能多活幾年也未可知,更何況,楊繼宗沒什麼朋友,此人倒是充當了一個良師益友的角色,楊繼宗今日能這樣警覺,多虧了顧廷煜給他講的那些道理,雖然是戲文和評書裡的,但老話不是說了嗎,藝術來源於生活,戲文評書也是生活的演義化,道理是相通的。

楊繼宗今晚天亮的時候才回家的事情,除了盛長槐,也就莊曉蝶和方掌櫃的知曉,但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楊繼宗今晚幹什麼去了,不是盛長槐不信任他們二人,實在是沒必要讓他們二人跟著擔驚受怕,再說了,莊曉蝶有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明蘭,明蘭要知道了,老太太也就知道了,平白無故又叫全家人跟著擔心,實在沒這個必要。

直到此事過去三五天,這一日,一大早,楊憐兒突然想去盛家找五兒玩耍,但是今日又是盛長槐和海文仁約好讓師兄幫忙參詳近日的功課,實在拗不過自家妹妹,只好讓莊曉蝶帶著過去了。

五兒便是回汴京的路上,老太太做主收下的那個小丫鬟,因這丫頭從小野慣了,老太太害怕她不懂規矩,帶壞了楊憐兒,專門在自己身邊帶著,等教好了規矩,房媽媽調教的差不多了,等盛長槐科考結束,才會把五兒送到這邊來,給楊憐兒做貼身的丫鬟,畢竟這孩子來路不明,路上撿的,不比在人牙子那邊買的,基本上都是學過規矩的。

待晚上接幾人回家之後,或許是今日在積英巷那邊玩的太狠了,楊憐兒破天荒的早早入睡,並非像往常那樣,要莊曉蝶陪著。

自從盛長槐納莊曉蝶做了房裡人,楊憐兒待莊曉蝶更為親近,這孩子,出生之後就沒享受過多少母愛,自從有了這個小嫂子,或許是從莊曉蝶身上,體會到從來沒感覺到的情感,在盛長槐看來,楊憐兒這是在莊曉蝶身上體會到了母親般的關懷,從回汴京之後,每天都要莊曉蝶陪著才能睡著。

長兄如父,那麼長嫂那自然和母親一般,楊憐兒這樣其實也沒錯,在盛長槐的正頭大娘子進門之前,莊曉蝶就是這家裡半個主母,有她幫忙帶著兩個小的,省了盛長槐好大的功夫。

但唯一不好的就是,楊憐兒這丫頭精力充沛,睡的比盛長槐還晚,這就苦了盛長槐,納了個房裡人,跟沒納一樣,倒像是給楊憐兒請了個老媽子,因怕打擾到盛長槐休息,莊曉蝶這兩三月基本上都是和楊憐兒一起睡的。

看到莊曉蝶將楊憐兒哄睡著之後,盛長槐有些意動,在莊曉蝶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莊曉蝶臉紅著點了點頭,盛長槐這才滿意的出門而去。

在書房裡看了一會書,盛長槐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回到自己屋裡的時候便發現,翠柳和楊柳兩個小丫頭都不在,臉上漏出會心的笑容,走到床邊往被子裡面一摸,便化身禽獸撲了上去。

盛明蘭當年花了大價錢為盛長槐在別人手裡買來的大床,第一次承受了自己問世以來最大的考驗,咯吱咯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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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終於靜了下來,盛長槐神清氣爽,半靠在床榻上,半摟著不著寸縷的莊曉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剛才看你一直忍著,弄疼你了吧,都是我的錯,一時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