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下人們說,紜妹妹和松哥來了,我猜就是在母親這裡。”

房間幾人正在說話,忽然聽到盛紘的生意,往門口望去,果然,盛紘已經進了屋,今日過年,盛家前院有客人,下人均不得閒,就連老太太屋裡,也有幾個被老太太派過去幫大娘子的忙,加上來的都是親眷,也沒有說什麼私密話,所以門口並無人守候。

“紘哥哥(父親/叔父)安,”

除了盛老太太安座,其他人連忙起身向盛紘問好。

“都坐,都坐,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

盛紘謝絕了盛紜讓他坐在老太太右側,而是做到自家長柏讓出來的位置,在老太太左手側椅子上,盛長柏則往後挪了一下,坐到了盛長槐左側,絲毫不拘泥長幼尊卑,沒讓盛長槐往左挪一挪。

“宏哥哥事多,家裡又有客人,所以並沒敢打擾,所以直接奔了老太太這裡。”

盛紜怕盛紘誤會,來了揚州,不到他那裡先問個好,直接來到後院老太太屋裡,也是怕盛紘有意見,但也由此看出,兄妹兩人還是有些生分的。

不比盛維,和盛紘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自然親厚,不已兩人現在身份差距有所改變,盛紜是女子,年紀小很多,後來出嫁後又聞得盛紘對盛老太太不像表面上那樣親厚,所以也不大和二房來往,像這次上門拜訪,也是少有。

“無妨,我剛才在外邊聽到,紜妹妹這次是受嫂嫂囑託,為長松的親事而來。”

盛紘也不在意這些,有可能知道自家這堂妹和自己生分,但本來就不是那種重視親戚感情之人,沒有接盛紜的話,而是直接問起了正事。

“正是,初三的時候,母親和嫂嫂找我商議,松哥今年已經十八了,也該議親了,但宥陽是個小地方,並無幾戶好人家,想著嬸嬸和紘哥哥認識的人家多些,也不需要什麼高門大戶,名門世家,找個差不多的讀書人家,只要性格好,不論嫡庶,都會感念嬸嬸和紘哥哥的恩情。”

盛長松不比他父親,議親的年紀家道中落,也就是普通人家,所以在當地娶了個小門戶家的女兒,雖然賢惠,但為免有些小家子氣,也不是大老太太嫌棄自家兒媳,而是確實如此,盛維的大娘子操持家務還好,接待一些有來頭的客人,就顯得有些不夠用了。

所以,盛長松議親的時候,盛家大房雖不是頂尖豪富,也算的上有名的商人,就想著給盛長松娶個能幹的媳婦,也好幫著自己母親管理家務。

最好是讀書人家的閨女,知書達禮,無論是教養子孫,還是待客持家,盛家大房也需要這樣一個長孫媳婦。

“這你可算是來對了,早就聽母親說過,之前在汴京的時候,也上過女子私塾,和京中的各家老太太都有些來往,打聽一下,看有沒有親眷裡面家世門風合適的,幫松哥兒相看相看,並非什麼難事。”

“如此,當然再好不過了,松哥兒,還不趕快謝謝你叔父。”

聽到盛紜這樣吩咐,盛紘連忙阻止。

“要謝也是謝母親,謝我幹嘛,我又幫不上什麼忙,內宅之事,也就我家娘子和母親能幫上維大哥哥家了。”

正說著,聽見門口傳來了冬榮的聲音。

“主君,大娘子讓我來說一聲,揚州白家派人來給主君拜年了。”

盛紘一愣,白家不是前兩天才來過嗎,這段時間白老太爺身體好了一些,難得能出門,是和揚州其他大商賈一起來的。

好像能猜到盛紘說的話一樣,不等盛紘盤問,外邊又傳來冬榮話語。

“這次來的是白家二房三房,並非是白家大房老太爺。”

原來,白家老太爺因嫌棄二房三房做事無底線,就連來給通判拜年,也不帶他們一同前往,所以白家二房三房才和次一等的商賈名流一樣,這兩天才上門拜訪。

盛紘雖然不願意多和白家二房三房打交道,但畢竟是白老太爺的家人,白家大房在揚州修路搭橋,做了好多善事,像這等良善之家,就算是商賈之家,盛紘也不介意人家過來聯絡下感情。

地方官不比京官,要管理地方,缺少了當地名流鄉紳的幫忙,那還得了,光靠官府,無論是興建水利,還是其他,像白家大房這些有些名望的家族,有他們幫忙,事半功倍。

看在白老太爺的面子上,盛紘也只能出去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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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難得大娘子過來了一下,也只是待了一會,說什麼今天客人比較多,她得去招呼下來客的家眷,安排下人在老太太這裡佈置了飯席,便告辭而去。

盛老太太雖然有些不悅,但也無可奈何,自家這兒媳自己清楚,哪裡是什麼客人多,比較忙,是看不起大房商賈出身,不願意多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