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柏接過姐姐的話頭,說完,還從懷裡拿出一份文書出來,遞給盛長槐,等盛長槐接過來一看,大吃一驚,竟然是個田產地契,愣了愣神,不解的望著二哥。

“父親知道你之前受了委屈,你不告而走,當時父親就後悔了,要不然也不會下了那麼大決心,這便是父親給你的補償。”

原來,這田產地契不是其他的,正是原本盛紘可憐林小娘母子,私下給到林小娘手裡的小王莊地契,這次林小娘惹下這樣的事情,盛紘便將田產收了回來。

“父親說了,你自從過繼給大伯父,盛家的家業便和你沒了關係,給你這田產莊子,也算是作為父親的一片心意,要知道,汴京京郊的莊子,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

盛老太太見長孫說道這一茬,接過話頭,解釋了一下。

“關於家業這件事,是我的主意,雖然盛家家業和你無關,但祖母我從侯府嫁過來的時候,陪嫁的產業也是不少,既然讓你不要爭取盛家家業,但我的陪嫁,肯定是我嫡親的兒子繼承,你爹爹雖然去了,但你的你爹爹的兒子,這將來都是你的。”

盛老太太這麼說,也是害怕盛長槐因此誤會了盛紘。

盛長槐搖了搖頭,這一點他早就清楚,那日盛維將他落在盛經名下,專門加了一筆,不繼承家業,說的明明白白,盛長槐本來就沒啥想法,但是今日一聽,倒也有些吃驚,原來祖母早有打算。

“長槐並非貪戀財貨之人,維大伯父當年那麼難,還能東山再起,掙下那麼大的家業。更何況大伯父對長槐寵愛有加,將來跟他學做生意,長槐不才,也有信心自己闖下一份基業。”

“胡鬧,你大伯父當年是不得已,你大爺爺是商賈出身,你大伯父即便能考上進士,撐死做到七品縣令。更何況,他是因為覺得自己科舉無望,才去經了商,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詩才,區區科舉,難道就沒信心不成,再說經商之事,你就別認我這個祖母。”

盛老太太不是瞧不上商賈之輩,而是商人在這個時代確實地位不高,本朝雖然不禁商人子弟科考,但是即便是考上了,也不會重用,無重大功勞,七品便是頂峰。

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的盛老太太這樣生氣,盛長槐趕緊給祖母賠不是。

“祖母,長槐就這麼一說,不是真想將來經商,孫兒自然是將科考放在第一位的,這不是說將來有退路嗎,而且祖母,您的陪嫁,孫兒從來不敢妄想,咱們家就是個中等人家,將來姐妹們出嫁,嫁妝也該豐厚些,要不然在夫家也挺不起腰桿。”

盛老太太聽完盛長槐這句話,臉色才不那麼難看,剩下的話,聽完之後,就笑了笑,也不解釋,在她心裡自有計較。

雖然盛長槐雖推辭了一下,不欲收下田產地契,但盛長柏一副無可商量的表情,只能作罷,將之收到懷裡。

“長槐,你是不知道,如今你在父親心裡,估計比你二哥哥的地位都差不了多少,今日還和母親說,你身邊就一個小丫鬟,實在不成體統,也該有個年紀大些的,平時照顧下你的起居,可見也是對你上了心的。”

盛華蘭並沒有說完,王大娘子今日心情大好,覺得盛長槐彷彿是老天爺可憐他,專門派來了一個林小娘的剋星,讓林小娘在他身上跌了這麼個大跟頭,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她最為暢快的一天,甚至比自家兒子十二歲考中秀才還開心。

在盛華蘭來老太太這裡之前,拉著盛華蘭說了好久的話,說什麼之前對盛長槐過於冷淡,之前因為盛長槐的母親,多少對他有些吃味,現在想起來,當年那事疑點重重,要不然盛長槐的母親這麼多年,為啥不見進盛家門,想必不是林噙霜那種人,搞不好真是盛紘酒後亂性,壞了人家清白。

王大娘子也不想想,自家女兒才多大,聽的面紅耳赤,又是自家父親的事情,多有不自在,一聽盛長柏招呼,馬上藉故一塊過來。

“對了,不知道長槐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大姐姐到時候好好幫你挑挑。”

盛長槐雖然兩世為人,但是兩世都是單身狗,哪有這樣赤裸裸的詢問的,鬧了好大的紅臉,不過也好,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融洽,祖孫幾人一直聊到很晚才各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