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連長林中飛和一排長姜風、副排長鍾良國一起聊著民族大義和個人得失這些事。連長林中飛說到“傾巢之下,豈有完卵”這麼一句話,他們聽不懂,林中飛只好給他們解釋。

這樣,他們才明白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但是戰士們心裡的怨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林中飛心裡很清楚。而眼下,戰士們需要一場勝利,國家需要一場勝利,人民更需要一場勝利。

要不然,多年以來兄弟們所受的苦,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連長林中飛接著說道:“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心裡的苦。但是請你們相信我,相信我們的國家,我們肯定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不久的將來,我們都會有美好的生活。”

“連長,你放心吧。我們也就只是說一說,把兄弟們的怨氣說出來,一說出來心裡就好受了。”,鍾良國說著,把手裡快要燃到手指頭的菸頭最後往嘴裡吸了一口,然後扔在地上輕輕地踩熄。

“哎,你能想通了就好。其實大家現在都苦,只是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說出來。”,林中飛說時看著鍾良國。

“連長,你說這一仗打下來,我們連還能不能留下幾顆腦袋?”,鍾良國說著,長長嘆了一口氣,好像這是他最後的告別似地。

林中飛沒有回答,只是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兩隻手同時各自在姜風和鍾良國的肩頭用力地握了一握,然後獨自沿著戰壕往前走去。

“連長,你這是去幹嘛呢?”,姜風對著連長林中飛的背影問。

“我去走走,看看兄弟們現在的情況。”

“哎,連長,那等等,我們也去,一起看一看。”,姜風說著就和副排長鍾良國小跑著追了上去。

林中飛沒有拒絕,反而在前面停了下來,等著他們。等姜風和鍾良國到了跟前,三個人並排著往前走。

這時候,戰士們大多三三兩兩靠著戰壕土牆一邊抽著煙,一邊在說著話。看見連長和排長們過來,都主動打招呼。

而連長林中飛都會笑著給予回應。然後叮囑戰士們好好休息,養好精神。

又走了一會兒,差不多走完了戰壕全程,連長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心裡頭很放心,說:“老薑,這工事修得還不錯,深度和寬度都剛剛好。”

“修的時候我們都是按照以往的標準來的,生怕還不夠牢固。”,姜風說著看了看鐘良國。

“對對對,這次的工事修築我和老薑都是嚴格要求,一點馬虎都不行。你看這堆土,還有這牆,我們都是反覆夯實,反覆拍打,不允許掉渣土。”,鍾良國說著,用手去掰土牆。

“嗯,我看挺好。這工事是保護兄弟們不挨子彈的工程,第一重點肯定是堅固,第二當然還得實用。我們不但要能擋住子彈,還要能夠讓我們很輕鬆地把子彈打出去。”

“我們就是按照這個標準來修的,兄弟們都清楚。所以修戰壕的時候,兄弟們都很賣力。”,鍾良國很誠懇地說著。

林中飛微微笑著,很滿意。

“連長,這次不僅是你說的那兩點,我們還適當地做了隱身處理。你看,堆土我們都還鋪了新鮮的青苔和草皮。”,姜風說著用手指給林中飛看。

林中飛透過白色的月光,果然看見長長的戰壕堆土全部附著著青苔和草皮,高興得重重地拍了姜風的後背幾下,“不錯,真不錯。你小子平時吊兒郞當的,這次倒還做得不錯,心細如麻,考慮周到。”

“連長,你光知道嘴上說好管什麼用,要不然,你給我和老鍾來點實際的,行不?”

“什麼實際的,你小子要什麼實際?”,連長林中飛笑著問。

“來點我們沒有見過的,來點我們沒有吃過的,如何?”,姜風說著用手拉了拉鍾良國的衣服。

“我去你媽的個奶奶,老子給你們一人來兩腳好不好。老子還想要這些呢,有嗎?要不然,老子把肚子裡的心掏出來給你們玩玩兒,這個你們總該沒有看過也沒有吃過了吧?”

“別別別,連長別說你不會掏,你就是真掏了,我們也不敢吃。”,鍾良國說著雙手像撥浪鼓不停地揮著。

“這東西是不能輕易掏,但是有一樣隨時可以掏出來,怕你們不稀罕。”,連長說時露出幾分得意來。

姜風此時一臉的不屑,“連長,那玩意兒誰沒有,誰還不是可以隨時掏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