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黑暗中的偷襲者已擺脫了金僵,從黑暗中襲來,只見此人鬚髮雪白、背微駝,身穿一襲長衫,揹著手,正是三多先生的師父。

“足下何人,為何偷襲我們父子二人?”歐陽雲天護在歐陽青藍身前,一邊提防著對方,一邊質問道。

老頭不答,看了看地上的歐陽青藍,旋即轉身又是一掌拍在來從後襲來的金僵身上,金僵手臂登時被拍斷了一支,吱呀呀地嚎叫。

歐陽雲天大驚,知道老頭不是簡單的角色,況且青藍又被偷襲負傷。

老頭拍了拍金僵斷肢留下的液體自顧自說道:“可惜了我這身衣裳。你們歐陽家的趕屍秘技現在如此不堪吶。不過你剛救你兒子的倒運金丹之術倒是讓老夫開了眼界。”

歐陽雲天說道:“今日我父子技不如人,要殺便殺,又何必要羞辱?”

老頭大笑一聲說道:“算你有點血性,不辱沒了你祖上創下的歐陽世家名聲。不過嘛,這時候要殺了你們容易,卻並非我的目的。”

歐陽雲天此時語氣不再生硬,說道:“前輩有此等手段,還要我們父子幹嘛?”此時一看,在金丹的作用下,歐陽青藍臉逐漸有了血色,想必是好多了。

老頭瞧了瞧歐陽青藍,又說:“看來你們歐陽家修行的趕屍秘技配合著倒運金丹之術,倒是療傷好手段。”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此李淵墓內,藏有一樣東西,此物對我有用,想請你歐陽家的幫我個忙。”

歐陽雲天心中暗罵,要幫忙好好說,幹嘛衝進來就打傷了我兒子,老頭功力如此之高,怎麼還要我們幫,又是什麼寶貝讓他如此看中。

老頭上前,在墓道的頂上一拍,墓室大門應聲而開,他說:“這裡頭我只要那一樣東西,其他的都歸你們。”說罷自顧自進了墓室。

歐陽雲天收了金僵,攙扶起歐陽青藍,亦跟著進了墓室。

歐陽雲天點起了墓室內的油燈。這主墓室可不是陪葬墓室可比的,墓室大了數倍不止,四周的壁畫依然可見其精美,原本原本用於裝滿陪葬器物的箱子腐壞後,地上灑滿了各類金銀財寶,而那未曾消逝的白骨累累在其中,在微弱燈光照耀下極為駭人,想必是陪葬僕人或者是工匠的屍骸。一大塊石臺正居墓室中,一具巨大棺槨在石臺上。

歐陽青藍此時已清醒過來,依靠在角落調息。歐陽雲天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棺槨,面色凝重對老頭說道:“敢問足下尊姓大名?”

老頭沒好氣地說:“此時問這個做什麼,日後還想尋仇嘛?”

歐陽雲天苦笑一聲說:“日後尋仇?不,我等今日能否全身而退尚未可知。前輩知道我們歐陽父子,我也只是問下前輩大名,萬一有個什麼,我們父子僥倖存活下來往後祭奠一下你。”

老頭惱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歐陽雲天此時反而語氣平淡地說:“前輩是否覺得此墓室基本沒了空氣?你且細看,此墓室四角分別有鎮臺,墓室天花板正中央那是離魂咒,這滿地的白骨也可能是陪葬之人的,也可以說是給這邪物的食物。”

老頭細品,發現歐陽雲天所說不假,他自然明白歐陽家以趕屍秘技聞名天下,若是連歐陽家都如此懼怕,此物看來絕不簡單。

此時,歐陽青藍調了氣息,也恢復了七八成,雖說剛才迷糊,但也聽見了老頭和歐陽雲天的話。他走上前,狠狠地瞪了老頭一眼,對歐陽雲天說道:“父親,此陣法不是離魂咒嘛?”

歐陽雲天苦笑點了點頭。

旋即,歐陽父子二人喚出金僵,金僵雙臂一揮,棺槨蓋子便被打出老遠。歐陽雲天小心上前瞧了棺槨裡頭,只見一具屍骸樣子的面部蓋著黃金面具,雙手交叉於胸前,捏著一方小小的寶印;身上的衣物雖已腐敗不堪,卻仍看得出極為奢華,金玉隨葬品環繞於屍骸。

歐陽雲天先是喜,喜的是雖然看似危險的佈陣,不過這李淵早已屍骨皆腐,不可能構成什麼威脅了;遂又皺起眉頭,棺槨似乎沒有威脅,也沒他想要的東西。他讓開身位,對著那老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的正是棺槨。

老頭兩步走到棺槨前,突然!棺槨炸裂,墓室登時瀰漫著灰塵與濃煙。

“你們歐陽家的膽敢暗算老夫!”伸手不見五指的墓室內,老頭氣急敗壞地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