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玉瑤站在山巔,看著這落日餘暉,想想就這樣平淡一輩子,也是極好的人生。突然,我隱約聽見王石豪的叫喊,從山腰處傳來的。

待我和玉瑤到時,只見王冉和一人打的正激烈,王冉似拼盡全力進攻,那人卻泰然自若、遊刃有餘,也不還手。再一瞧,王石豪正躺在地上嗷嗷叫。

“王冉停手!”我忙制止了他。

雙方罷了手,我忙上前去,施禮說道:“這位朋友,實在抱歉,不知道因何與我兩兄弟動起手來了。”

“你問他們。”居然是一個女聲,我一瞧,這人戴著帽子,穿著一身寬鬆的休閒服裝,難怪我一下沒瞧出來男女。

我朝王石豪看去,他仍舊嗷嗷叫:“斷了斷了,手斷了!”

玉瑤沒好氣地說:“別叫了,就是脫臼了。斷了才好,省得你整天惹是生非。”

王冉說道:“我們看見這位姑娘和一老者一起,本來是想問的,可是一想老前輩自然是獨來獨往、孑然一身世外高人,怎麼會和一位姑娘家一起。哪知道她就衝過來問我們說憑什麼都問了那麼多老人了,唯獨不問問他們認不認識小九。我們兩個想著她是不是一路尾隨,跟著我們,話不投機,便動起手來了。”

那女子說道:“本來就怪你們,憑什麼山上山下的問了一圈,偏偏就不問我爺爺。”

我一聽,哭笑不得,他們又不是發禮物,說少發了你們的,你們抱怨還說得過去。我說道:“實在抱歉,這事是我兄弟沒考慮周全,敢問你爺爺他老人家在哪?我好當面與他致歉。”

“不知道,走了。”女子沒好氣的回我。

玉瑤看不下去了,衝著那女子說道:“我們找的老人家是位世外高人,向來獨來獨往,他們二人必定是看見你爺爺身邊還有你一同,可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因而就沒問。又不是談戀愛呢,還爭風吃醋,真是小孩子脾氣。”

玉瑤話音剛落,那女子已是一拳朝她打了過去,我慌忙架住,說道:“你這人,說的好好的幹嘛又動手。”

“我高興。”說罷,女子把我當成目標,一交手,我發現似乎招式有些熟悉,與我所學的無極神功相似又不太一樣,似乎更注重靈活性、動作也更輕巧。一回合下來,我便知道她的功力不如我,又恐女子是劍魔的什麼人,不想傷她。太極十方連環擊,封住她左右手臂幾個穴位。

這時,糟老頭和一老者過來了。

“老頭。”我對糟老頭喊到。

“爺爺。”女子對老者喊到。

“你們還沒打完呢?小夥子,你這幾招太極拳法誰教你的?”老者問到。

我瞧瞧老者,穿了一身粗布衣裳,盤起頭髮,戴著副墨鏡——這打扮,真是……我又看了看糟老頭,老頭子對著我喊:“愣著幹嘛,跪下,叫師祖。”

得,那老者真是劍魔。

我走到劍魔面前,正要跪下喊師祖,劍魔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說:“我沒教過你什麼,你所學的都是小九教的。你樂意了,喊我一聲師祖,你要不願意,我也不怪你,更不必跪我。”

本來我見著劍魔,一個陌生人,就讓我跪下喊師祖,我心中多少有點不太願意的。可劍魔這話一說,我反而覺得不那麼生份了。遂跪下說道:“弟子王逍,拜見師祖,沒有您教導的遭老……小九……我師父,也就沒有我了。”

“哈哈哈,王逍嗎?我已不問江湖事多年了,你也不必拘泥於這些俗套。”劍魔說道,又對那女子說:“阿鸝,你過來。”

女子叫阿鸝?難道是劍魔是孫女嘛?沒聽說他老人家有娶妻生子呀。

劍魔說道:“這是阿鸝。多年前我隱居在這終南山,一日清晨黃鸝鳥叫的歡,在我草屋門口撿到的她,沒有名字、只有生辰八字在裹巾內。我就給她取名叫阿鸝,這一晃,十八歲了已經。這些年,我教了她些適合女孩子防身的粗淺武功,這孩子資質不錯。算不上我徒弟,我當她孫女般看待。”

“阿鸝,這是我徒弟,小九。”

“哎呀,王逍,過來,叫師叔。”

尼瑪!糟老頭居然讓我叫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師叔!

看著糟老頭幸災樂禍的樣子和阿鸝那副剛剛還很尷尬突然又變嘚瑟起來的樣子,我是萬萬開不了口的,不然這小輩當了,以後可有的受了。

好在劍魔幫我打了圓場說:“也大可不必,阿鸝算不上我徒弟,又是個小姑娘家的,你以後把她當妹妹好了。”

“好呀好呀,”我忙不迭答應了,生怕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這劍小九傳給你啦?”劍魔看了看我手中拿的魔劍。

“是的師祖,”我遞上了魔劍。劍魔接了過去,撫摸著劍鞘,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在聊天,不一會兒又將劍遞給了我說:“這劍慎用,功力不足會被反噬。”說罷背手轉過去,想必是想起當年他錯手犯下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