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父說的是!”莊嘉這時候也站了起來,楚軍將領中有不少人對莊嘉很陌生,但他們倒是看過莊嘉跟在項羽身旁,除了深知莊嘉來歷的龍且等人,其他人都還以為莊嘉是項羽的新謀士,因此莊嘉說話,眾人也都是仰著頭看著站起來的莊嘉。

“如今秦軍剛打過幾場勝仗,正值巔峰,趙軍剛剛組建,秦趙兩軍交戰,勝敗可想而知。假若秦軍擊潰趙軍,其勢必然更加強盛,我軍最近則新逢大敗,士氣本就低落,如今又在這裡停滯數月,僅有的一點士氣也將消磨殆盡!”莊嘉的話字字如同一柄利劍直刺在坐的所有將軍的心窩,剛才還都屏氣不語的將軍們開始相互間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莊嘉說完話後,范增接過話茬說道:“趙國被圍,秦軍若是消滅了趙軍,揮軍南下,我大楚必將處於危難中,懷王正是因此坐立不安而將全國軍隊交於我等,派我等前來救援趙軍,大楚安危只在此一戰。可那宋義,卻不體恤懷王苦心,也不體恤將士勞苦,只顧滿足一己私慾,在如此關鍵時刻,竟然送他的兒子去齊國做什麼宰相!若是再由此人帶領我大楚軍隊,我大楚安危必然受到他的牽累!”

“項將軍,你要如何去做,只管做,我跟隨你!”一個四十歲將軍站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佩劍,學著項羽的樣,一劍劈在桌案上。

“好!蒲將軍果然豪傑,還有哪位將軍願隨我一同舉事?”項羽環視了一圈帳內眾將。

眾將早被范增和莊嘉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煽動的熱血沸騰,此時又有人帶頭表示願意跟隨項羽一同舉事,哪裡還有半分猶豫,連連抽出佩劍,砍在桌案上,每個人都壓低了聲音說道:“願遵項將軍號令!”

只是片刻功夫,原本好好的一張桌案,頓時佈滿劍痕,成了一塊殘破的木板。

見眾人紛紛同意隨項羽舉事,范增詳細的給每個人分派了任務,領了任務後,各人各自回營不提。

當晚,二更時分,項羽派去監視宋義大帳計程車兵回來向項羽報告說宋義已經回來了。

項羽當即決定行動,事情已經有很多人知道,多拖一刻,只會給自己多帶來幾分危險。

他在袖子裡藏了一柄短刃,帶上幾個親信,從駐地趕往安陽城內。

進了城之後,項羽領著幾名親信直奔宋義大營。

“什麼人?”兩名衛兵見幾個大漢氣勢洶洶的向宋義大營走來,連忙上前阻攔。

“滾開!”項羽暴喝一聲,一把將兩名衛兵推開:“我有要事,必須立即面見大將軍,誰敢攔我?”

項羽這一鬧,大營裡頓時沸騰了起來,數百名衛兵從營帳裡奔了出來,當他們見到來的是項羽,哪裡還有人敢上前阻攔。

項羽瞪了一眼圍在周圍的衛兵,這些衛兵頓時“哄”的一聲,如驚了的鳥雀一般四下散了去。

已經睡下的宋義被外面這陣吵嚷驚醒了,等到他從床上坐起的時候,項羽已經進了他的房內。

“我當是誰,原來是魯公啊。”宋義皺眉看了看走進房內的項羽,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遲,關於出兵的事,我的軍令已下,難道你真的想要以頭試令嗎?”

“我正是要來借你的人頭一用!”項羽大吼一聲,向宋義猛的躥了過去,手腕一甩,袖中短劍握在手中,只見青光一閃,短刃劃出一個漂亮的圓弧切向宋義的咽喉。

剛從睡夢中醒來,甚至還沒鬧明白髮生了什麼的宋義就這樣糊里糊塗的被項羽一劍結果了性命。

項羽揪著宋義的頭髮,往屍體的脖子上狠狠的割下一劍,一顆大好的頭顱頓時離開腔子被項羽提在手中,腔子中噴出的鮮血濺了項羽一臉一身,項羽卻連擦也不擦,提著宋義的頭便走了出去。

出了宋義的住所之後,一群衛兵提著長矛圍了過來,項羽拎著宋義的頭顱,瞪眼對這群衛兵吼道:“宋義私通外國,意圖謀反,如今已被我誅殺,你等也想隨他一同謀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