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在這裡好好養傷,蘇涼那裡我會幫你去說,孟秋已經死了,你不用再擔心會有人來找你的晦氣,懷王命我即刻回彭城,章邯大軍如今正在加緊進攻趙國,可能懷王是要派軍隊去解趙國之圍,我也正好想把這次任務拿到手,章邯那廝,殺了我叔父,我定要將他五馬分屍!”項羽站在穆晨床邊,伸手拍了拍躺在床上的穆晨的肩頭,恨恨的說道。

“大哥,一路小心,小心懷王,項老將軍故去,懷王或許會認為這是對付你們項家最好的機會,還有那劉邦,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他除掉!”穆晨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他知道,如果項羽真的按他說的去做了,將來就不會有楚漢之爭,或許歷史就將要被徹底顛覆。

“我知道。”項羽點了點頭,對穆晨抱拳拱了拱手:“兄弟,我先走了,你好好養身子,為兄還等著跟你一同上陣與秦軍廝殺!”

穆晨也給項羽拱了拱手:“大哥保重!等我復原,一定立刻趕回大哥身邊。”

等到項羽走了之後,穆晨才想起還沒問孟秋是如何被殺死的,他好奇的問荊霜:“你知不知道孟秋是怎麼死的?我大哥好像一點傷都沒有,他是如何做到殺死孟秋,而自己卻一點都沒有受傷的?”

荊霜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微笑著看著穆晨:“項將軍殺孟秋只用了兩戟,第一戟被孟秋擋開,第二戟就把孟秋紮了個通透!”

“啊?”穆晨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荊霜:“不會吧?孟秋那麼厲害,我大哥竟然只用了兩下就把他殺了?”

“是啊!”荊霜點了點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穆晨:“莫非你還希望項將軍殺不了他?”

“不是,不是!”穆晨搖了搖頭,不無鬱悶的說道:“我在孟秋跟前,也不過只是走了十數合便被砍翻在地,沒想到,我大哥竟然這麼容易就殺了他,可見我與大哥的實力還存在著天壤之別啊!”

“才不是!”荊霜搖了搖頭:“你若不是有傷在身,孟秋不一定能打的過你呢!”

“別安慰我了!”穆晨對荊霜擠出了個看起來十分燦爛的笑容:“我肩膀上的傷可是孟玉給我留下的,孫子都能跟我打個平手,爺爺更不用說了,即便我沒有傷,也是早晚要敗,頂多只是能多撐幾個回合而已!”

項羽在離開夜鶯堡的時候回頭看了看,堡中的居民依然在不停的從外面向堡裡搬著石材和木料,除了偶爾會有幾個小孩子廝鬧著跑來跑去,成年人不分男女,每個人都在忙碌著。

項羽怪怪的笑了笑,一揚手中的馬鞭,向虛空中甩了一下,馬鞭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胯下的烏騅馬一聲長嘶,撒蹄向彭城方向狂奔而去,跟在他身後的幾名楚軍也揚起馬鞭鞭策著胯下的戰馬,可他們騎的凡馬哪裡能趕的上項羽的烏騅,就猶如開著夏利追寶馬一般,沒過多會功夫,他們已經連項羽的人影也看不見了。

彭城,懷王行宮。

楚懷王熊心端坐在王座上,一班大臣分成兩列坐在他的下首。懷王從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一封竹簡,在眾大臣眼前晃了晃:“各位愛卿,這是趙國國君趙歇命人送來的加急戰報,你們應該都已經聽說了,秦將章邯大敗趙軍,將趙國國君和國相張耳、大將陳餘全都圍困在鉅鹿,我有心派軍隊前去援救,卻不知派誰去才好,各位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我?”

一個四十歲左右,下巴上留著一縷小鬍子,額頭略顯狹小、貴族模樣的男人站了起來,對懷王彎腰一禮說道:“楚國上下商討封帥之事,外臣本不當多嘴,可陛下詢問有無可用之人,外臣卻有一人向陛下推薦,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項梁將軍屬下宋義!”

“哦?”懷王將手中書簡放在桌案上,對這中年男人說道:“高陵君所要推薦的宋義是何人?你我均為反秦義軍,有何見地但說無防!”

這男人正是齊國使者高陵君田顯,見懷王並不因他貿然舉薦人選而懊惱,田顯躬身說道:“日前,我出使大楚,半途恰好遇見宋義,他對我說,項梁老將軍如今軍隊驕傲情緒滋生,必有以敗,讓我暫緩行程,不日,我便聞說項梁老將軍英殞定陶,宋義此人不戰而知勝敗,是難得的人才,還望陛下能夠重用他,讓他掛帥前去救援趙國,必能一舉成功!”

懷王手按額頭,沉思了好一會,才環視眾臣問道:“各位愛卿以為如何?”

下面坐著的大臣一個個面面相覷,很多人最後把目光集中在了正襟端坐的項羽身上,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項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根本不去看任何人,彷彿這見事與他絲毫關係都沒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