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沒再理會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穆晨和荊霜,轉身走了出去,其實眾人的膳食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去安排,這種事膳房自然會處理的很妥當,她離開,只不過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情緒平緩一些。

自從穆晨上次帶著劉茹回到下蔡,她已經先後兩次違心的做了若是憑著真心一輩子也不願去做的事,她先是預設了劉茹的存在,隨後為了穆晨能夠有後,又‘逼’迫他去與劉茹合巹,如今竟然又為了能夠攏住荊霜,讓夜鶯堡完全為蔡國所用,極力撮合荊霜與穆晨的好事。

做這些的時候,她表面上表現的很是淡定,但內心卻是極其痛苦,她希望穆晨能夠對她專一,能夠一生只陪著她一個人,她還記得穆晨當初對她承諾過的“唯一和最”。

這一次不是穆晨違背了誓言,而是她自己打破了穆晨的誓言,雖然穆晨在漢中與劉茹發生過一次不該發生的事,但他帶劉茹回到下蔡之後,一直沒有去劉茹那裡,最後還是蘇涼‘逼’迫著他去到劉茹那裡留宿,為的竟然只是能讓劉茹給他生個孩子。

蔡國建立之後,蘇涼雖然從來不過問政事,但她卻也在一天天的成長,她已經學會了分析利弊,也懂得若是不將荊霜牢牢抓住,夜鶯堡很可能會從蔡國強大的助力轉變為強大的敵手。

蘇涼是‘女’人,她很清楚‘女’人的心理,荊霜已經等了穆晨四年,荊霜把她的大好年華全都荒廢在一個漫長且不一定會有結果的等待上,蘇涼很怕,她很怕荊霜會因為對穆晨的愛得不到結果最終選擇走一條極端的道路。

在大蔡國的興盛和穆晨的專一之間,蘇涼必須作出一個選擇,她最終選擇了做一個能給穆晨幫助至少不會拖他後‘腿’的‘女’人。

蘇涼出去之後,劉茹也很識趣的領著‘侍’‘女’走了出去,蘇涼能夠允許穆晨把她留在身邊,她已經很滿足了,如今又懷了穆晨的孩子,她早沒了去妒忌的心思,如今她滿心都是即將成為他孩子母親的甜蜜。

穆晨與荊霜的手牽在一起,蘇涼的態度讓他們感到很不解,穆晨還沒有忘記蘇涼當初對他的要求,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蘇涼整個態度會做出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過去穆晨一直在努力成為蘇涼的“唯一和最”,而且他也做到了,若不是在漢中劉茹給了他一份難以拒絕的感動,他也不可能一時衝動破了劉茹的身子,回到下蔡,他也想過只是給劉茹一個名分,至於她將來在情感上會不會有其他的選擇,他也不會去過問,這樣應該不會耽誤了劉茹也不會讓蘇涼太傷心。

他的計劃很好,但他沒想到的是並沒有得到蘇涼的支援,他想不通蘇涼出於什麼目的居然會‘逼’迫他必須與劉茹合巹,否則就不准他在蘇涼那裡留宿,硬是把他趕到劉茹那裡許多次,也讓他如同一隻發情的公馬一樣與劉茹‘交’媾了許多次。

他和劉茹在一起,除了漢中那一次,其他的時候都只不過是在發洩著原始的,發洩著蘇涼反常表現給他帶來的煩悶。

至於荊霜,他更是見的少之又少,每次見到荊霜那雙充滿悽怨的眼睛,他就會有一種負罪感,是他當初不負責任的承諾,讓荊霜苦苦等待了四年,可他卻沒有能力兌現當初的承諾,因為他的心中已經只有蘇涼。

“大王,你是不是不願娶我?”四年的等待已經讓荊霜變的十分敏感,她看出了穆晨心中的糾葛,剛才聽到蘇涼答應讓她留在穆晨身邊的欣喜頓時消去了一大半。

“呃!不!”穆晨看出了荊霜的失落,連忙說道:“我不是不願娶你,我欠你的太多,你若是跟我在一起,一定會受到傷害,我不想傷害你。”

“傷害?”荊霜苦笑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四年了,難道你認為在這四年裡,你給我的傷害還少嗎?你還記不記得昌邑湯館裡你對我說過什麼?為了你的一個承諾,我等了四年。我知道我只是個殺手,殺手是不配被人愛的,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過你的‘女’人,如果你真的對我用過心,哪怕只是用過一點點心,都不會讓我苦苦的等待四年,可是你沒有,我等來的只是你卻對我越來越冷淡。”

荊霜的話中充滿了悽楚,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鋼針一般紮在他的心窩上,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對不起的‘女’人確實就是荊霜,荊霜一直在默默的等著他,一直在為他默默的奉獻著,可他卻什麼也沒有給過她,有時候甚至認為荊霜的付出是理所當然。

他握著荊霜的手,沒有說話,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此時無論他說什麼,都不過是一種掩飾,是對傷害荊霜的掩飾。

“大王,若是你依然不願娶我,我也不會強求!”荊霜‘抽’回被穆晨握在手中的手,痛苦的皺著眉頭說道:“我會等你,等你真心的願意娶我,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大王保重身體,我告辭了!”

說罷,她也不等穆晨解釋,轉身就走,當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與迎面進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荊將軍,你這是要去哪?”與荊霜撞在一起的正是蘇涼,她冷著臉盯著荊霜問道:“是不是大王又欺負你了?如果是,我幫你討回公道!”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