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整場戰役結束,我們自會將一切向侯爺稟明。”莊嘉在一旁笑了笑,也沒有說出他們的真實意圖,他們的計策設計的太長遠,若是現在透露出來,恐怕會被傳到英布那裡去,那樣他們前面的努力將前功盡棄。

周闖與孫蛟率軍圍在陰陵城外,在陰陵通往六安的必經之路上,他們佈下了許多崗哨,二人正等的焦躁,果然得到了探馬回報九江方面派了劉悅領軍五萬前來解陰陵之圍的訊息。

孫蛟一聽九江援軍來到的訊息,抑制不住興奮,站了起來對全軍嚷道:“英布派了五萬人前來解陰陵之圍,敵人勢大,我們弄不過他們,兄弟們,收拾行裝,咱們撤了!”

蔡軍上下都很納悶的看著孫蛟,孫蛟嘴裡雖然說著撤退,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興奮異常,好像是一隻聞到了鮮血味道的蚊子一般,根本也沒有半點臨撤退前的失落。

雖然心中疑惑,可蔡軍官兵卻不敢違背軍令,連忙起身跟在周闖和孫蛟身後向下蔡方向撤退。

劉悅還沒到陰陵城下,前方刺探軍情的探子就向他報告了蔡軍撤退的訊息,他一得到訊息,心中頓時疑惑起來,連忙問身旁的偏將:“我軍還未到城下,蔡軍如何不戰而退?”

偏將也是滿心的納悶,見劉悅問他,有些猶疑不定的說道:“他們人少,末將猜想蔡軍或許是懼怕我軍與城內陶坤將軍裡外合擊,將他們殲滅在陰陵城下,才匆忙退卻的把。”

劉悅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撤退,正是我軍趁勝追擊的好機會,你看是不是要追?”

偏將搖了搖頭,說道:“大王只是要我們把蔡軍趕走,不用非要將他們殲滅,依末將看,我們不如駐紮在城外,觀察蔡軍有何動向再說。”

“嗯,”劉悅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傳令下去,三軍駐紮在陰陵城外,密切注意蔡軍動向,一旦有變,及時報於我知道。”

劉悅的軍隊駐紮在陰陵城外,他本人並沒有進城,而是命人去將守城的陶坤喚到了軍營。

“陶將軍,被蔡軍圍困這幾日,辛苦了。”陶坤剛進劉悅帥帳,劉悅便對他伸了伸手,示意他坐在對面後說道。

陶坤連忙雙手抱拳,給劉悅行了個禮說道:“劉大將軍客氣了,堅守城池是末將的職責,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倒是因為末將無力退敵,反倒辛苦大將軍親自前來,末將惶恐之至!”

“陶將軍,我也不與你客套,這幾日蔡軍圍城,你有沒有感覺他們有什麼異樣?”劉悅擺了擺手,止住了陶坤的客套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蔡軍來後一直圍而不打,末將也不敢出城迎戰,這幾日雖然城池被圍,卻是沒發生真正的戰鬥,只是雙方兵士城上城下對罵而已。”陶坤見劉悅發問,如實的回答道。

劉悅聽了陶坤的話之後,皺著眉頭陷入沉思,自語道:“蔡軍只是圍城,如今見了我軍前來救援卻又不打,連忙撤軍,他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帳內除了陶坤雖然還有幾名素日裡與劉悅相厚的偏將,但這些人都沒敢輕易插話,蔡軍的行為確實是有些奇怪,他們想插話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周闖與孫蛟率領軍隊撤出了十多里,沒見九江軍追上來,他們把軍隊駐紮在路口上,九江軍不追也是高歌料定了的,高歌對他們的指示是若是九江軍不追,就在路口駐紮,繼續開闢糧道,擺出只要九江援軍退走,他們即刻回頭圍城的架勢。

他們只有兩萬人,糧草消耗較少,而劉悅的軍隊卻有五萬人,糧草消耗是個極為龐大的數字,陰陵城小,提供五萬人的糧草,十天半月還行,若是日子久了必然會造成城內空虛。

這一點高歌清楚,劉悅更清楚,在城外駐紮了兩三天後,探馬的回報全是蔡軍在距離城外十餘里的地方駐紮,繼續開闢著糧道,看樣子是隻等他們撤走便回頭殺向陰陵。

“糟糕!我們中計了!”最後一次得到蔡軍駐紮在十餘里外的訊息後,劉悅猛的一拍面前的桌案驚叫道:“蔡軍正是想要我們駐紮在陰陵城外,等到我們將糧食消耗的差不多要撤退或是進攻的時候再與我軍決戰,到時由於糧草不足,我軍定然會軍心動搖,他們可一鼓作氣將我們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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