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雖然知道群臣是在拍自己馬屁,但這馬屁卻拍的十分受用,而且他也確實有將趙高碎屍萬段和夷滅九族的念頭,所以,大臣們提出的建議他立即准奏。

趙高的親族在咸陽橫行久了,哪裡想的到他們也會有被人押到街市上砍頭的一天。

往日裡橫行四鄉,與趙高沾親帶故的那些少年此時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只能眼睜睜的瞪著劊子手手中的利刃將他們的頭顱砍下。

趙高執政時,恨他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曾經有親眷被他殺害的家族,此時見趙氏沒落,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叫嚷著衝到了街市上。

負責看押趙氏宗族的兵士對這些叫嚷著要來報仇的人不聞不問,任由他們胡來。

許多趙氏的‘女’眷被當街**,有些人在**過趙氏‘女’眷後,猶嫌不夠,找來木棍鐵器之類胡‘亂’的捅著毫無還手之力的趙氏‘女’子,直至將這些‘女’子凌虐至死。

至於那些趙氏中的男子,更是被這些人揪來扯去,渾身上下哪裡還有一塊好‘肉’!

還未等到劊子手行刑,街市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趙氏宗族的屍體。

已經登上王位的子嬰在聽到近‘侍’向他報告了街市上發生的這一切後,只是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一聲:“知道了。”

其實子嬰在聽到這些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極其滿足的,發生這些,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趙氏在咸陽為惡太多,惹的天怒人怨,才會有今日的報應。

在蕭縣的夜鶯堡,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站在堡子的中央,堡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老者臉上的表情如同凝結著冰霜一般的冷,他手中的長劍折‘射’著月光,劍身流竄著水銀般的光紋。

“大名鼎鼎的魔眼劍神也有會感傷的時候。”空寂的夜‘色’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這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彷彿是在堡外,又彷彿就在堡內。

“夢逍子,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站在堡中的老者正是孟秋,他聽到空氣中回‘蕩’的聲音後,淡淡的笑了笑,有些鄙夷的說道:“難道你們寅家的人只會這樣藏頭‘露’尾,就連你這個長老都是如此麼?”

“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出現在孟秋的面前,這黑影站定後對孟秋笑了笑說道:“在你魔眼劍神的眼中,我這寅家長老又算得了什麼?有你孟先生在此,我哪裡敢輕易現身!”

孟秋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意的問道:“你為何會在這裡?難道是得了我要來殺你寅家人的訊息趕來阻止?憑你一個人,恐怕還做不到!”

夢逍子搖了搖頭,對孟秋說道:“我此番來,目的和孟先生一樣,也是來殺荊霜那丫頭的,她竟敢違背組織的意思,拒絕執行任務,這樣的殺手留著終究是組織的禍患,不如早些除去,只是我尋遍了方圓數十里,竟然沒發現她和堡中其他人的蹤影,此事甚怪,不知孟先生有沒有什麼發現。”

孟秋聽夢逍子說也是來殺荊霜的,不由的有些好奇,開口問道:“難道也有人請你們寅家來除去穆晨?是什麼人請你們來的?”

夢逍子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對孟秋說道:“確實是有人請我們來殺掉穆晨,只是我不能把請我們的是誰告訴你,孟先生也知道我們做殺手的,為僱主保密甚至比完成任務更重要,還請先生莫怪!”

夢逍子的話,不僅沒有惹怒孟秋,孟秋反倒難得的通情達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不能說,我也不勉強你,只是有件事需要你幫我,你們寅家的眼線佈滿天下,想要知道哪個人隱藏在什麼地方,並不是什麼難事,一旦你找到穆晨的這個‘女’人,第一時間告訴我,他們殺了我的孫子,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

夢逍子略感為難的沉‘吟’了一會,過了好久才點了點頭對孟秋說道:“既然孟先生要求了,那我就替組織做次主,賣先生這個人情!”

孟秋的嘴角撇了撇,對夢逍子‘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我就領你的人情!”

夢逍子和孟秋離開後不久,一個身量頎長的灰衣人走進了渺無人煙的夜鶯堡,灰衣人的背後,揹著一把長劍,一把通體黝黑的長劍。

自從被偷襲後,每當行軍的時候,穆晨總是騎馬走在蘇涼的馬車旁,他帳下的八員戰將也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為了保護他,莊嘉建議八人直接將行軍帳篷安置在了穆晨的帳篷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