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一直等到深夜,梁雲和胡成才回到軍營。

倆人一出現在穆晨面前,穆晨便從他們失落的神情裡看出了行動已經失敗。

“好了,你們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你們沒殺掉他。”穆晨對二人笑了笑,說道:“我本來也就沒有對你們能殺掉他抱太大的期望,你們回去休息吧。”

梁雲和胡成對視了一眼,他們原本是想告訴穆晨,劉邦根本沒有按原路返回,他們在那裡守了一天也沒有見到劉邦的蹤跡,可是穆晨好像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倆人只得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齊齊給穆晨告了個退,離開了穆晨的營帳。

“將軍,不要懊惱,這一次沒有成功,下次一定可以。”蘇涼看出了穆晨情緒上的失落,坐在他身旁柔聲安慰道。

穆晨點了點頭,對蘇涼笑了笑,他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歷史的結局他已經知道,而這次鴻‘門’宴上所發生的一切又印證了他無法改變什麼,如果說不失落,那才是假的。

“什麼人?站住!”穆晨和蘇涼正默默對視著,帳外突然傳來了孔旭的一聲大吼。

緊接著就聽到帳外傳來一陣有人被拳頭捶打時發出的“砰砰”聲和一個年輕男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過了沒多會功夫,孔旭和周闖像是提小‘雞’般的提進來一個年輕人。

穆晨抬頭看了看被他們提進來的這個人,只見這人身穿青布短褂,一副平民裝扮,臉上被拳頭打的青一塊紫一塊,有些地方還腫了起來,像是一個個長在臉上的‘肉’包子。

從那被拳頭捶的如同一隻滷了的豬頭般的腦袋,穆晨還能依稀辨別出這個人年紀約莫十七八歲,只不過是個大男孩。

“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怎麼被他們給抓住了?這麼晚,跑到軍營來幹嘛?”穆晨語調平緩的問這個男孩。

“小人……小人名叫魯小川,剛才……剛才抓田‘雞’,田‘雞’跑到這,我才跟過來的,沒想到衝撞了將軍,求將軍別殺我啊!”這叫魯小川的小子說著話,被臃腫的臉頰擠到一起的眼睛裡竟然還冒出了兩滴眼淚,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憐憫。

“扯淡!”穆晨猛的大喝一聲,這一喝,用力太猛,牽動了傷口,疼的他嘴裡直‘抽’‘抽’。

“你***!”周闖見穆晨大喝牽動了傷口,頓時來了火氣,在後面朝魯小川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出聲罵道:“如今是嚴冬臘月,你家的田‘雞’還到處‘亂’跑?”

“別殺我啊!”魯小川被周闖一腳踹的屁股撅起老高,腦袋重重的磕在地面上,他大聲嚎啕起來,可當他聽周闖說到冬天沒有田‘雞’的時候,頓時又停下了大哭,茫然的看著周闖。

“呃!”魯小川爬起來坐在地上,愣了片刻,撓著腦袋說道:“我忘了,冬天是沒田‘雞’的,剛才是我眼‘花’,沒看清,其實我追的是蛇。”

“孃的!還敢胡扯!”周闖聽魯小川追的是蛇,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又揚起巴掌,作勢要打。

“哎呀!媽呀!”魯小川一見周闖張開那蒲扇大的巴掌,嚇的怪叫一聲,連忙抱頭,把頭拱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像極了一隻受驚了的鴕鳥。

穆晨對周闖使了個眼‘色’,周闖放下已經抬起,正要往魯小川屁股上跺的腳,站到一旁。

“你抬起頭。”穆晨儘量把聲音放的輕柔些,對頭拱在地上,撅著屁股的魯小川說道:“我不讓他們殺你,只要你跟我說實話,要是再敢說假話,我就讓他們抓只冬眠的蛇回來,塞你後竅裡,看那蛇能不能在裡面醒過來!”

魯小川起初聽穆晨說不殺他,長長的呼了口氣,正要坐起來,卻又聽到穆晨要讓人抓蛇塞到他後竅裡,連忙驚恐的瞪大眼睛,雙手緊捂著菊‘花’,忙不迭的搖頭:“不敢不敢!我絕不再說假話了!”

“說吧,你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來了?”穆晨微微笑了一下,繼續用很輕柔的聲音問道。

“我抓兔子!那隻一定是兔子!嗯,冬天有兔……”魯小川話還沒說完,看見穆晨的臉漸漸變的‘陰’沉下來,連忙翻身跪倒在地上,哭嚎著求饒:“將軍,將軍,你別讓他們拿蛇塞我後竅裡啊,我那裡嫩的很,一塞就死了!”

“不想死,就給我老實說,你到這裡到底是幹什麼來了?”穆晨的語氣不再像剛才那麼輕柔,而是絕決中帶著些狠厲:“若是再有半句假話,我不只是要在你後竅裡塞蛇,塞進蛇之後,還要用棍穿進去,把你架火上烤成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