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一番話,把英布說的麵皮通紅,又因為是自己取笑樊噲在先,只是憋著一肚子火,卻不好發作。

這次輪到劉邦帳下眾將仰頭哈哈大笑,項羽帳下的將軍則都是滿面怒容看著大笑的劉邦麾下眾將。

“好了,樊將軍,你快去更衣吧,別過會屙了一‘褲’子!味道留在這帳裡,可不大好聞。”夏侯嬰被樊噲這番話逗的險些笑背過氣去,等到笑的差不多了,才對樊噲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出去。

樊噲出了營帳,見到張良,還沒等張良說話,劈頭就問:“張主簿,今天沛公的情況怎麼樣?”

張良搖搖頭,不無焦慮的說道:“非常危急,剛才范增出了一次大帳,之後項莊跑進來舞劍,那用意明顯是在沛公身上,雖然這會項羽已經斥退了他,過會還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

樊噲一聽項莊進帳舞劍,意指劉邦,頓時大急,連忙說道:“這樣不行,情況太危急了,還是我進去守在沛公身旁,拼了‘性’命,也要保他周全!”

“如此甚好!”張良點了點頭,如今情況緊急,他已經顧不了讓樊噲進項羽大帳是不是不符合禮儀了。

樊噲讓一名隨從拿了面盾牌給他,他從腰間‘抽’出佩劍,直奔項羽大營而去。

大營外,兩名負責守衛的楚軍見樊噲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連忙‘挺’著長矛上前阻攔。

樊噲也不跟他們多做糾纏,抬起腳,一左一右,連續兩個前踹,把那兩名楚軍踹得翻滾到一旁。

他這一鬧可不得了,頓時又有四五十名楚軍衝了出來,把樊噲團團圍在中央。

樊噲手持盾牌和佩劍,擺出了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勢,就在這時,跟在後面小跑著的張良趕了上來,一見樊噲被楚軍士兵圍在中間,連忙上前對那些楚軍又是作揖又是彎腰,不住口的陪著不是。

雖然張良陪了不是,告訴楚軍士兵眼前與他們對峙的壯漢是劉邦帳下的將軍,但這些士兵卻根本不買張良的賬,劉邦跟他們是一個銅錢的關係都沒有,可若是讓這人衝進營帳,對項羽不利,他們才真的是罪該萬死。

就在楚軍士兵攔阻樊噲,不准他進帳的時候,先前從大帳內出來的項伯跑了過來,項伯原本確實已經離開了大帳,可他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帳內剩下的人,除了張良,都是項羽的手下,若是這時范增要對劉邦下手,而他又不在一旁,恐怕劉邦真的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他又折了回來,正要進大帳,卻發現帳外有一員大將正與數十名士兵對峙。

項伯再轉臉一看,只見張良正在那裡不住口的跟楚軍士兵解釋著什麼。

“幹什麼呢?”項伯走到楚軍面前,瞪眼喝退了正圍著樊噲計程車兵,拉住張良問道:“子房,這是怎麼回事?”

張良對項伯連連擺手,小聲說道:“樊將軍聽說沛公危急,非要前來保護,哪想到竟然在這裡被攔住。”

“你們都退下!”項伯也正是擔心劉邦遇見危險,才匆忙趕回,一聽說樊噲是要進帳保護劉邦,對圍在周圍的楚軍怒喝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兩位是大將軍的客人嗎?”

眾楚軍猶疑著相互看了看,卻沒人後退,他們擔心的是樊噲手中的劍和盾牌,至於項伯的命令,雖然也要聽,但無論怎麼說,項伯與項羽比起來,在他們的心中還是無足輕重的。

“還不退下!”項伯見楚軍士兵根本不買他的賬,麵皮上有些過不去,再次瞪著眼睛衝那些楚軍吼道:“難不成你們想違抗我的命令?”

說罷,他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對那些還在猶豫的楚軍吼道:“違抗命令者,死!”

楚軍士兵見他發飆,也不敢再強行攔阻,紛紛退了下去,只是在退下去的時候,還都圍在帳外,只等帳內若是出現危機,立即殺進去。

樊噲見楚軍退了下去,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下,持著盾牌和佩劍闖進了大帳。

進帳後,樊噲手持盾牌、佩劍,面朝項羽站著,滿臉憤怒的瞪著項羽,頭頂‘毛’發直豎,兩隻眼睛如同快要瞪裂開一般。

項羽見狀,連忙長身坐起,手按著佩劍,警惕的問道:“客人是什麼人?為何闖我大帳?”

這時張良和項伯也跟了進來,一見帳內緊張的氣氛,張良連忙對項羽彎腰一禮,說道:“大將軍,這位是沛公的參乘樊噲。”

“哦!”項羽點了點頭,對左右隨從說道:“這是真正的壯士,快快賜他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