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看著閻樂,冷冷的笑了笑:“安全?為了我的安全?恐怕趙丞相是讓你來弒君的吧?”

“呵呵。”閻樂笑了笑,對二世說道:“我來做什麼,那就要看陛下了,如果陛下聽話乖乖的回去,或許趙丞相會念點過去的好,饒過陛下也說不定,可陛下若是不聽話,那就怪不得下官了。”

二世淒涼的笑了笑,沒有再理會閻樂,而是回過頭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內官:“趙高這幾年一直在做什麼,我不知道,難道你們也不知道嗎?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瞞著我?”

那內官跪伏在地上,表情悽苦的說道:“陛下,我之所以到現在還活著,就是因為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實話啊!你想想過去對你說過實話的那些人,現在他們哪個還活著?如果我當初也告訴你趙丞相的所作所為,恐怕不僅不能提醒你,反倒會誤了我自家的‘性’命啊!”

胡亥苦笑了兩聲,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想我胡亥登基三年,一直以得了趙高為榮,原本以為他是我的股肱之臣,沒想到,我大秦基業竟然毀在他這‘奸’佞小人手中,哈哈,可笑啊,可笑!”

二世說罷轉身向宮內走去,保護著他的兩名守衛手持長矛,警覺的盯著把他們圍起來的叛軍,倒退著跟在二世的身後。

閻樂倒是沒有為難胡亥,只是派了一批士兵將胡亥的住所團團的包圍了起來。

趙高得到閻樂攻佔望夷宮的訊息後,興奮異常,他原先只是想把胡亥監禁起來,但後來轉念一想,只要胡亥還活著,就有可能被人救出來,從而影響到他的地位。

雖然胡亥過去一直很器重趙高,但趙高卻不是那麼容易被舊情羈絆的人,當他想起胡亥將來可能給他造成的威脅後,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立刻派人去讓閻樂將胡亥殺死。

胡亥死了,他在閻樂的面前‘抽’出佩劍抹了脖子,當佩劍割過喉嚨的那一刻,胡亥的眼角滴落了一滴眼淚,他想起了一本書,一本寫著“亡秦者,胡也”的書。

正是因為這一句話,秦始皇才在當年大肆徵集民夫興建長城,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才又‘蒙’恬三十萬大軍被徵匈奴。

可是秦始皇錯了,所有認為這句話所指的“胡”字是北方匈奴的人都錯了,這個“胡”字並不是指北方的匈奴,而是指他胡亥。

是他,僅僅只用了三年,便將大秦的萬里江山拱手送人;是他,僅僅只用了三年,便讓父親千秋萬世延綿不絕的夢想成為泡影!

胡亥雙眼圓睜,頸部噴濺著鮮血,身體不停的‘抽’搐著。他感覺不到疼痛,他唯一的感覺就是眼前的一切正在模糊,熱乎乎的液體正從他的頸子裡向外噴濺,隨著這些液體的噴濺,生命正漸漸的從他的體內剝離。

趙高手中握著‘玉’璽,推開皇宮大殿的‘門’,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他彷彿看見了自己穿著烏黑的龍袍端坐在王位上的樣子。

他得意的笑了,邁開步子進入大殿,正要靠近王位,偌大的宮殿突然抖動了起來,宮殿劇烈的晃動著,如同發生了地震一般,但奇怪的是雖然整個大殿都在晃動,殿內的東西卻沒有絲毫移動,就連房樑上的塵土也沒有落下半顆。

趙高連忙退出了大殿,當他的腳剛離開大殿的臺階時,晃動著的大殿竟然安靜了下來。

趙高回過頭,不解的看著剛才還劇烈晃動,此刻卻靜靜佇立著的大殿,他有些不信邪的再一次手握‘玉’璽進入大殿向王位走去。

這一次,當他在離王位還有四五步遠近的時候,大殿再次晃動了起來,整個地面如同被掀起來一般來回顫動著,趙高的身體也在晃動中左右搖擺,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連續兩次如同天譴般的晃動,徹底的把趙高嚇破了膽,他連滾帶爬的逃出大殿後,再也不敢回頭向殿內的王位張望一眼,先前幻想中自己身穿黑‘色’皇袍的影子也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經過這件事後,趙高再不敢幻想自己登上王位,而是開始尋找下一個傀儡,下一個可能比胡亥更加聽話的傀儡。

由於胡亥在登基後大肆屠殺同胞手足,嬴氏血脈並不旺盛,趙高在實在選無可選的情況下選定了公子扶蘇的兒子子嬰。

立新王畢竟不是件小事,雖然趙高在朝裡是一手遮天,但在立新王的問題上,還是要象徵‘性’的徵集一下朝中大臣和王室成員的意見。

趙高把朝中大臣和王室成員聚集起來,他手捧‘玉’璽站在王位前面對殿內坐著的眾人說道:“二世胡亥整日只知玩樂,荒廢朝政,致使天下群盜猖獗,如今已經伏誅,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們當前最為緊迫的便是推立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