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其實即使她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侍女的拳頭已經打的她體無完膚,渾身疼痛的如同快要散了一般。

“姑娘,你也是不願答應孟玉才被關進來的嗎?”扒在柵欄上女人並沒有注意到蘇涼根本不想說話,還在喋喋不休的問道。

蘇涼點了點頭,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姑娘,你還是答應她吧。”那女人嘆了口氣,幽怨的說道:“關在這裡的,都是當初不願答應他的人,起初他還會讓人過來問問願不願意,可到了後來,竟然除了每天的折磨,再也不問是不是願意,我們這些人恐怕這輩子是要留在這裡了。”

蘇涼轉過頭,看著那蓬頭垢面的女人,撇撇嘴,用極其虛弱的聲音有些不屑的問道:“難道你現在想答應了嗎?”

女人老實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轉身坐回了牆角,她知道,又遇見了一個當初和她一樣絕不屈服的女人,她說的再多,也不會有什麼用處了。

荊霜一路循著馬蹄的印記追趕著穆晨,作為殺手,她瞭解很多訊息,巧的是她正好知道孟玉住在什麼地方,也知道孟玉到底是什麼身份,以孟玉以往的行為,蘇涼一定是被帶到那裡去了。

荊霜的內心十分糾葛,蘇涼是和她搶愛人的女人,在她的內心深處是不願意去救蘇涼的,可她又不願穆晨難過,她不知道該不該找到穆晨告訴他孟玉的住址,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去救蘇涼。

在她的心底還有著一種期待,期待蘇涼承受不住孟玉所給她施加的壓力失身於他,若是那樣,穆晨就會離開蘇涼,至少不會像過去那樣深愛著蘇涼。

雖然心中糾葛,但荊霜的腳下卻沒有放慢動作,小腹不斷傳來的劇痛使她有些直不起腰,她捂著肚子依然在玩命的狂奔。

穆晨騎著馬,雖然他與周闖等人是倆人同乘一騎,可戰馬的腳力無論如何要比靠雙腳奔跑的荊霜快上許多,更何況荊霜又受了重傷,他與荊霜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們回鎮子!”不知走了多遠,穆晨提起馬韁對周闖等人說道:“這樣盲目的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回鎮子,重新開始尋找,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看見的最後一個標記在什麼地方?”

“我記得!”周闖應了一聲:“將軍說的是,這樣盲目的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找到,回鎮子重新尋找記號或許是個好辦法!”

就在穆晨等人決定轉回鎮子的時候,另一隊人也在向那座小鎮進發,這是一隊五千多人的隊伍,在隊伍中,有著一輛烏黑車廂的馬車。

庒嘉躺在馬車裡,他的後心其痛無比,雖然隨軍郎中已經為他敷了藥,可孟玉的那一掌卻不是他這個毫無武功的人所能承受的。

他在尋找楚軍的過程裡,昏迷在大路上,巧的是就在他昏迷後不久,恰好有一隊楚軍從這裡經過。

這是一隊奉項羽命令,執行清掃周邊秦軍的楚軍,穆晨在楚軍中有著相當高的威望,捎帶著,庒嘉等人自然也成了楚軍中幾乎人人熟知的人物。

當領隊的楚將扶起庒嘉看清他的面容時被嚇了一跳,楚將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莊嘉,更不會想到,莊嘉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這楚將不是別人,正是項羽身邊的勇士桓楚。

“莊先生,莊先生,你怎麼在這裡?”桓楚猛力的搖晃著昏迷過去的庒嘉。

庒嘉感到有人將他抱起,正在搖晃他,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當他看清出現在眼前的是桓楚時,微弱的說了一句:“快,快去救我家夫人!”

說完話,他再次昏迷了過去。

“郎中!郎中!”桓楚見庒嘉昏迷過去,大聲的呼喊著隨軍郎中。

五千人的隊伍改變了行軍的方向,由向東改為了向西,雖然那裡可能有秦軍的存在,但桓楚和庒嘉都不在意這些,他們在意的是能不能幫穆晨奪回蘇涼。

“蘇姬,你到底在哪?”穆晨提著馬韁的手滲著冷汗,正午的太陽高高掛在天空,整個世界都被一股熱浪包圍著,可穆晨卻絲毫沒感覺到熱,相反的,他甚至感到了冷,徹骨的冰冷。

想好了要回到小鎮,穆晨決定不再耽擱,四人馬不停蹄的向回趕去。

荊霜循著馬蹄一路追趕著穆晨,她卻不知道,此時的穆晨正帶領著周闖等人向他們離開的小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