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蘭兒掀開帳篷走了出來:“夫人請你進去。”

穆晨進了帳篷,讓他感到有些不安的是蘭兒並沒有跟進來,呂雉坐在臥榻邊上,拿著一把木梳慢條斯理的梳著頭,在油燈昏黃的光線照射下,她那一頭如瀑布般順滑的黑髮散放著淡淡的金色光澤。

“先鋒請坐!”呂雉並沒有抬起頭看穆晨,她依然慢條斯理的梳著頭,好像並不是她急著找穆晨,而是穆晨登門拜見一般。

穆晨站在離呂雉六七步遠的地方,躬身抱拳給她行了禮:“末將因為事務纏身,未能及時找人幫夫人修補帳篷,實在惶恐萬分!夫人還請稍安,我這就去找人!”

呂雉停下了梳頭的動作,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正準備拔腳開溜的穆晨:“穆先鋒且慢,難道你真的不懂呂雉為何叫你來嗎?”

穆晨裝憨的搖了搖頭:“末將不知,還請夫人明示!”

“唉!”呂雉嘆了口氣,幽怨的看了穆晨一眼:“先鋒果真是英雄啊,自古英雄的心思都放在江山大業上,哪裡會有一個被世人稱頌的英雄能夠真正的懂得女人想要什麼。”

這句明顯帶有挑逗意味的話讓穆晨的心猛然一沉,先前的猜測也在這句話中被印證了七八分。

他強自穩了穩心神,讓自己不會表現的那麼失態,對呂雉說道:“夫人此話有差,我並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是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只是夫人身份高貴,心事只應由沛公猜測,卻不是穆晨可以隨便臆想的。”

呂雉在聽了穆晨所說的話後,嘴角掛著微笑,一雙充滿媚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穆晨的眼睛,把他看的後脊樑冷汗直冒,過了良久,她才對離臥榻不遠的一隻木墩揚了揚下巴,對穆晨說道:“先鋒站著說話難道不累?還請寬坐,今日呂雉想與先鋒交交心。”

“末將不敢!”穆晨看了看那張木墩,木墩離呂雉坐著的地方很近,只要他坐下,兩人的雙腿必然會互有摩擦,已經對男女之事十分精通的穆晨知道,在這種事上,往往粗暴的動作沒有無意的摩擦更容易讓人產生遐想和情不自禁,他連忙低下頭逼開呂雉的目光。

“呵呵。”呂雉見穆晨低著頭不動,站了起來,向他走近了兩步:“你為何不坐?難不成怕我是隻老虎吃了你不成?好吧,既然你不肯坐,那我只好陪著你一起站了。”

穆晨把腰弓的更低,呂雉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女人體香味,越發的顯得媚惑味十足。

但是讓穆晨感受最深刻的並不是這種足以迷倒萬千眾生的媚惑,而是一種他說不清、理不明的感覺,他總覺得呂雉並不是一般男人能夠把握和駕馭的,她的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好像蘊含著很深的意味。

“你的膽子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小才對啊!”呂雉走到穆晨身旁,圍著他繞了一圈,把他從前到後,從頭到腳細細的大量了一遍:“白天割破我帳篷的時候,你可不是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呢。”

呂雉的話使穆晨渾身猛然一震,果然她已經知道帳篷是他割的,只是穆晨想不通,為什麼呂雉在知道是誰割破帳篷的情況下卻一直不把事情講明?即便是想以此來要挾他,直接說明應該也比這樣打啞謎來的更有效果些。

穆晨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郁起來,他突然有種感覺,感覺呂雉叫他過來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勾引他,而是想透過這件事,達到某種更為重要的目的。

“你自己看就看吧,竟然還帶著一群蠢大兵跟著一起看。”呂雉在穆晨面前停下腳步,微微仰起頭,盯著穆晨的雙眼:“我的身體好看嗎?”

她問出這句話後,穆晨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在今日之前我的身子還只有沛公一人看過,今日卻被你看了個通透,恐怕我渾身有幾根毛髮你都數的清清楚楚了呢,你有沒有想過,被你看過之後我該如何去面對沛公?如何繼續在這世上生存?”呂雉的眼圈有些泛紅,顯然是說道了悲情之處。

穆晨見呂雉悲傷,心裡也有些不安,脫口說道:“那時我並不知道是夫人!”

這句話說出之後,穆晨頓時幡然醒覺,他這是等於承認了那幾條裂縫正是他偷看呂雉洗澡時劃破的,想要再反悔否認,卻是實在找不到藉口和理由。

“果然劃破我帳篷的就是你!”呂雉眼圈的紅潮漸漸退去,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臉上那嫵媚的神采也已消退殆盡:“你可真是害的我好苦,你知道女人的身體被男人,尤其是被好幾個男人看過之後會怎麼樣嗎?你可惡並不是可惡在你偷看我,而是可惡在你自己偷看不夠,還帶著別人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