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伏在牆頭向院內張望了一下,見院內並沒什麼異常,他才翻身下了牆。

蘇涼家佔地不多,院子也不算很大,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蘇涼房間的位置。

他悄悄的向蘇涼房間摸去,在此之前,他必須穿過一條雖不是很長,卻十分狹窄的走廊。

穆晨踮著腳尖向前奔跑,他的速度很快,但奔跑時發出的聲音卻很小。

眼見離蘇涼的房間只有二三十步的距離,院子裡突然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穆晨連忙躲在走廊的柵欄後,透過柵欄,他看到兩個家奴模樣的人正拎著燈籠向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人邊走還邊問身旁的人:“你確定剛才真的聽到有異常的動靜?我怎麼什麼都沒聽到?”

“你那是什麼耳朵?老爺都說過,我的聽覺比狗還靈敏,有我在這,家裡根本不用費糧食去養狗,你居然連我都不信!”被問話的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先前問話的人點了點頭,促狹的說道:“老爺養你,估計就是當狗養的,吃的又少,很省銅板呢!”

“我呸!”說自己耳朵靈敏的人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老爺才是把你當狗養,我至少還有點用,養你,那就是浪費糧食!白瞎了一天好幾個窩頭!”

“嘿嘿,好了好了,還真生氣了!咱哥倆別在這打屁了,趕緊查查有沒有人潛進來吧,要是明早發現丟了東西,你我日子都不好過。”後來說話的人嘿嘿一笑,拍了拍伴當的後背說道。

聽覺好的人點了點頭,兩人不再說話,提著燈籠巡視著院子。

“院子裡沒人,要不我們上走廊看看吧!”兩人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其中一人說道。

也合該這兩個家奴倒黴,兩人從走廊的一頭走上走廊,卻不知走廊上一個黑影早做好了對付他們的準備。

穆晨一閃身,躲到了一條廊柱後。他在出門時已經換上了黑色的長袍,而且這一閃身速度極快,剛低頭踏上走廊的兩個家奴並沒發現他。

他摸出從腳上解下的布條和那小小的玻璃瓶。把瓶塞開啟,倒了一些瓶裡的液體到布條上,再把瓶子塞上裝回了懷裡,把淋上了液體的布條緊緊的攥在手心裡。

兩個家奴好像發現環境有些不對,走路的時候相互擠擠挨挨,並不敢走的太快。

他們離穆晨藏身的廊柱越來越近,穆晨把身子挺的筆直站在廊柱後面,他已經能夠很清晰的聽到兩個家奴走路時發出的腳步聲和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當兩個家奴從穆晨身旁走過時,穆晨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這時只要其中一個家奴轉一下頭,立刻就能發現貼牆站著,如同一支柱子般的穆晨。

幸運的是這兩個家奴自從上了走廊,視線始終朝向前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看看走廊的兩側。

等到兩個家奴又向前走了幾步,穆晨猛的從廊柱後竄出,一揚手,胳膊從其中一個家奴頸後繞了過去,把布條捂在他的鼻子上。

那家奴連哼都沒來及哼上一聲,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事出突然,另一個家奴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穆晨又摟住他的脖子,用布條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

可能是布條上藥水揮發的原因,這個家奴並沒有立即暈過去,而是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唔唔”的掙扎了幾下才暈了過去。

“靠!”穆晨把布條扔在地上,心裡暗罵了一聲:“這乙醚揮發的還真快,要不是哥的香港腳還有點威力,這人還不一定能燻暈過去。”

輕手輕腳的把兩個家奴挪到廊柱後讓他們坐好,穆晨身子一縱,繼續向蘇涼的房間竄去。

蘇涼的房間裡透出昏暗的火光,像是還點著油燈並沒有睡覺。

穆晨輕輕推了推,房間的門從裡面閂上了。他抬起手,用中指的指關節輕輕叩了叩門。

“誰呀?”房內傳出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穆晨聽出那是蘇涼的婢女小翠的聲音。

“小翠,是我,開下門。”穆晨幾乎是把嘴貼在門縫上輕聲說道。

“你是誰呀?”小翠並沒有立即開門,而是站在門後警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