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當初穆晨在滎陽城外殺死的那群秦軍犯了同一個錯誤——用防禦冷兵器的陣型來防禦槍支。

嘴角掛著殘虐的笑容,穆晨站了起來,他一步步向圍成一圈的齊國軍士走去,手槍平舉,當走到離那幾個士兵只有十多米遠的時候,第二顆子彈從手槍的槍管裡飛出,貫穿了一個齊軍兵士的頭顱,激起一蓬紅白相間的血霧之後,那具少了半拉腦袋的屍體才重重的倒下。

當這具屍體倒下時,還活著的幾個人頓時亂成了一團,他們並沒有秦軍那樣的紀律,不可能像當初秦軍那樣一直堅持著陣型。

這幾個軍士有心逃跑,可穆晨哪裡會給他們機會?這個時候放走一個活口,都可能招來大隊兵馬的圍剿,穆晨再張狂,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抵禦的住成千上萬人的圍攻。

連續的槍聲響過,當穆晨最後一次摳動扳機時,手槍發出了“咔咔”的響聲。而這時,在他的前面,還有一個玩命狂奔的齊國軍士。

掣出長劍,對著那個狂奔的身影猛力一投,長劍夾雜著風聲,呼嘯著向逃跑的齊兵飛去。

長劍“噗”的一聲從那士兵的後心穿進,如同串糖葫蘆一般把他紮了個透心涼。

穆晨走上前去,從那士兵身上拔下長劍,回到躺在地上的小翠身旁,把小翠扶了起來,讓她靠牆坐好。

“小翠,你先坐會,等我把你家小姐救出來再帶你們走。”安頓好小翠之後,穆晨撫了撫她的頭髮,輕聲說道。

小翠先是虛弱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像是想要對穆晨說些什麼,喉嚨裡“咯咯”的響了幾聲,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穆晨見小翠已經虛弱到說不出話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體貼的說道:“別說了,等你身體好些的時候再慢慢給我說。”

當穆晨一腳把門踹開的時候,卻驚愕的發現,房間裡除了被繩索捆在床上的蘇涼再沒有其他人。

他連忙跑到床邊,把捆在蘇涼身上的繩索解開,一隻胳膊託在她的頸後把她扶了起來:“蘇小姐,發生什麼了?這是誰幹的?”

聽到穆晨的聲音,蘇涼才緩緩睜開眼睛,原本就很虛弱的她,又經歷了被人捆縛,更是虛弱到了極點。她張了張嘴,卻和小翠一樣沒能發出聲音,但穆晨卻能看到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焦慮和擔憂。

蘇涼的頭枕在穆晨臂彎裡,歇了好一會才從喉嚨裡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穆晨把耳朵貼在蘇涼嘴邊才聽清她說的只有四個字——“田猛、誘餌”。

當他聽清這四個字時,身子猛然一震:“難道……難道這竟然是個陷阱?只是為了捕殺我的陷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狂笑,穆晨能夠聽出,發出狂笑的正是田猛。

“哈哈哈哈!你小子的膽子真的不小!在昌邑讓我吃了大虧,正愁尋不到你,居然又敢又跑出來搶我的老婆!”田猛雖然是在狂笑,但他說話時咬牙切齒的恨意卻是所有人都能聽的出來。

“田猛!”穆晨知道,此時外面必然已經是被齊軍團團包圍,縱然他有著近乎自大的自信,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免感到有些絕望,但尊嚴促使他在這個緊要關頭依然不肯低頭,尤其是不肯向外面那狗仗人勢的田猛低頭:“我只後悔在昌邑沒把你扁狠些,要是那時候把你打個面臉桃花開,讓你回到家你媽媽都不認識你,估計你不會有心思娶什麼媳婦。唉,悔啊,悔的我腸子都青了,要是再給我次機會,我一定會把你塞回你媽肚子裡,讓你重新做回‘小蝌蚪’!”

他這番話雖是罵的熱鬧,但帶的現代因素太多,外面的田猛哪裡聽的懂?

雖然聽不懂,田猛卻知道穆晨說的必然不是什麼好話,無奈的是他根本不明白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有心想要罵回去,卻不知如何開口是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說道:“你別逞口舌之能!仗著本公子不知道你的名字,口口聲聲點著本公子的名字罵,有本事你也把名字告訴我,看本公子不把你罵的抱頭鼠竄!”

田猛在外面說的熱鬧,穆晨在房裡卻笑開了花,那田猛也忒可愛,說要把人罵的抱頭鼠竄,用詞卻這麼文雅,這哪裡是在對罵,簡直就是文人在賣弄文字功底!

“你丫的!哥就告訴你名字怎麼了?你能抱著哥的卵蛋當棒棒糖嘬?”穆晨在房內罵的興起,不僅聲音抬高了八度,還邊罵邊蹦起來用手指隔著牆朝外虛戳著:“哥的名字叫穆晨,龜兒子,你給哥記清楚了,幸虧你早生了二十幾年,要是讓哥早過來二十多年,非在你老爹打飛機的時候往他屁股上踹一腳,讓他把你也甩牆上去,省得出來禍害人!”

田猛站在外面聽的雲裡霧裡,但聽穆晨說話的腔調,必然是惡毒到極點的怪話,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對身後的齊軍士兵喝道:“放火,給我放火,把他們全給我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