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把木牌撿了起來,湊在鼻子上聞了聞,木牌上還餘有女性的體香,顯然是剛才的黑衣美女遺留的。

“你拿的是什麼東西?”等到穆晨走近蓋聶時,蓋聶發現了他手中的木牌。

“一個牌牌,還很香呢,肯定是剛才那妞丟的。”穆晨把劍遞給蓋聶後把木牌也遞了過去。

蓋聶接過木牌,只見木牌的正面刻著一個兇猛的虎頭,虎頭刻的很精細,連毛髮都刻的十分逼真,在木牌背面,一個血紅的“寅”字特別扎眼。

“寅家!”看到背面的字後,蓋聶身子一震,“寅家”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寅家是什麼?”穆晨蹲在蓋聶旁邊,端詳著這個木牌,除了做工精細,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蓋聶舔了舔嘴唇:“你先去幫我弄點水來,我口渴,喝完水再解釋給你聽。”

“哦!”穆晨應了一聲,走進剛才和黑衣女子打鬥的房子,找到一個瓦甑,端著甑滿村子裡找井去了。

沒過多久,他端著滿滿一甑水回到蓋聶身旁。

蓋聶抱著甑,飽飽的灌了一肚子的水,喝完後用袖子擦了擦嘴:“這水真不錯,還有點甜,你也來點吧。”

穆晨搖了搖頭:“我不喝,剛才在井邊喝過了,說說那牌子吧,能讓你這大秦第一的劍客都吃驚的東西,想必來路不會簡單。”

“小兄弟,我真有些看不透你。”蓋聶面帶微笑看著穆晨:“一般人可沒你這麼大的膽子,這個世界上有兩件事做不得,第一是不要冒充鬼谷弟子,第二就是千萬不要看到寅家刺客的真面目。你剛才就是幹了這兩件中的一件,如果一年內,你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不得不說那是個奇蹟!”

“原來你也會說‘那是個奇蹟’啊?我還以為只有我以前生活的那個年代一些人喜歡說呢。”穆晨在聽到蓋聶說的最後一句話時,心中竟然多了幾分親切:“我說蓋聶大哥,你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

蓋聶滿頭霧水的看著嬉皮笑臉蹲在他身旁的穆晨,想了半天也沒搞明白穆晨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是他生活的那個年代,又是穿越的:“小兄弟,你說的話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穆晨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沒啥,沒啥,你當我沒說過好了,反正也沒什麼要緊的。你還是跟我說說那個‘寅家’是個什麼東西吧?”

他這句話剛說出口,蓋聶連忙捂住他的嘴:“可不敢這麼說!若是讓‘寅家’的人聽見,你我以後必然會遭到連番的刺殺!”

“這麼誇張?”穆晨這時候也有些害怕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被一個有組織的殺手集團盯上了,以後的日子可就太不好玩了:“你剛才說不能看見他們的臉,到底是什麼意思?”

“寅家是個龐大的殺手組織,它的力量甚至可以在暗中滅絕以往七雄爭霸時的任何一個國家的王族。只是寅家家主在建立勢力時曾經立下一個規矩,不接任何襲擊王族的任務,所以各國王族才沒有受害。他們的殺手都是經過嚴酷訓練的死士,如果完不成任務,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但如果在完成任務的過程裡被人看到真面目,那麼他就必須把看到他真面目的人殺死。”蓋聶說完話搖了搖頭:“小兄弟,得罪陳勝的人也就算了,你今天竟然看了寅家刺客的臉,以後肯定是少不了麻煩的。”

穆晨裝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便吧,看都看了,我又不能把眼珠子挖出來,不就一個女人嘛,我才不怕!”話雖這麼說,但他的心裡還是有些發虛的,那個女刺客的身法他已經見識過了,若是跟她單獨相遇,他估計自己是死多活少。

“希望我能早些恢復,只要我在,她也奈何不了你。若是有機會再教你幾招防身的劍法,或許到時候狹路相逢還有一戰的能力。”蓋聶嘆了口氣,不無擔憂的說道。

在之後的六七天裡,女刺客並沒有出現,穆晨揹著蓋聶跑了足有一百多里路。為了幫助蓋聶恢復傷口,穆晨揹包裡的那點傷藥幾乎消耗殆盡,好在蓋聶的體質很好,傷勢恢復的也很快,漸漸的已經可以自己下地行走。

或許是出於對穆晨的感激,蓋聶看他是越來越順眼。幾天後,倆人成了幾乎無話不談的朋友。

“小兄弟,我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多謝你救了我,又揹著我跑了這麼遠。”在離泗水還有一兩百里的一個小鎮上,穆晨和蓋聶坐在一家小酒肆裡,兩人面前擺著一盤牛肉和一壺酒,蓋聶為穆晨和自己分別倒了一角酒後有些不捨的說道:“也該是你我分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