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三人哭的唏哩嘩啦,外面村子裡的一大群女人卻像是打了雞血般興奮,一個個面色紅潤,再沒有往日萎靡的樣子。

穆晨摟著秦娘和李妞走到窗前,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窗外。大雨還在下著,豆大的雨點夾著風聲呼嘯著撲打在地上、房上、樹梢上……

接下來的幾天,不斷的有敗逃的秦軍從這裡經過。每次有秦軍經過時,村裡的女人們都會興奮的跑出去迎接。

穆晨對這些女人的行為很不解,他以往總認為古代的女人個個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乖乖女,卻從來沒敢想過秦朝的女人居然比他過去生活的世界裡的女人更加開放和大膽。

只要有秦軍到來的夜晚,村子裡的許多土坯房裡總會傳出奇怪的聲音。第二天一早,那些發出奇怪聲音的房子裡又會走出衣甲鮮亮、滿面榮光的秦朝大兵和笑魘如花、柔媚可人的村姑。

原先丟盔棄甲如同喪家之犬的秦兵到了這裡之後,第二天都會像剛打了勝仗的將軍似的,一個個昂首挺胸,一個個英偉非常。

大雨終究還是停了,村姑們捕的魚也終於消耗盡了。還沒有學會其他捕獵技巧的村姑們在雨停了之後,竟然有些無可適從起來,枯竭的水坑已經無法給她們提供足夠的魚來犒勞源源不斷湧向這裡的秦軍。

終於生存的需要還是戰勝了生理的渴求,村婦們在沒有足夠魚資源供養的情況下,最終開始儲存起食物,後來逃到這裡的秦軍再也得不到先前那種坐上賓的待遇。

飢腸轆轆的秦軍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彬彬有禮,他們開始挨家挨戶搶奪食物。

穆晨依舊每天出去打獵,一是為了迴避與秦軍碰面,二是他要供養全家人的生活。

一場綿久的大雨,在這本來收成就不算很好的歲月裡又給人們增添了不小的煩惱。許多田地裡的莊稼被雨水浸泡後枯萎,今年必然又是個災年。

如今還有足夠的獵物供給穆晨獵取,可他卻很擔心,在這樣的年頭裡,將來還會不會有如此豐足的動物資源供他補養家庭。

穆晨現在出門打獵,不會獵取太多獵物,即便是打到了很多獵物,最終會不會進他和秦娘還有李妞的肚子,那還很難說。他只要能夠打到足夠他們三人食用並且還有少量富餘供那些秦軍搶奪的獵物就可以。

秦軍並不是不會打獵,只是他們忙於逃竄,根本沒有心情去做這種類似消遣的事情,有張著弓箭射飛鳥的時間,他們寧願去從百姓家搶奪現成的食物。

日子久了,穆晨一家和路過的秦軍基本上也達成了一種不需要說明的默契,只要秦娘和李妞交出食物,秦軍就不會騷擾她們。

這種相對穩定的生活漸漸讓穆晨失去了警惕,他每天只是忙於在外面打獵,只是到了晚上才會回到家裡和兩個老婆極盡纏綿。

穆晨抬頭看著破了一個大洞的網,這張網為他和他的兩個老婆提供過數十隻大鳥。終於還是沒有抵禦住鳥類的衝撞,破損了一大塊。

在破洞旁邊,還凌亂的散落著一些羽毛,這些羽毛呈灰褐色,羽毛的尖端有一片純黑色的翎尖。從羽毛能看出,抓破大網的是隻鷂鷹。

無奈的搖了搖頭,穆晨把大網拆了下來,細細的將破損的地方接好,重新把大網掛上。

今天鳥是吃不上了,穆晨只得到田裡去看看設的卡子,那幾只卡子他是設定在野兔出沒最頻繁的地方,幾乎每天都沒有空過。

果然,設定的卡子沒有讓他失望,兩隻野兔絕望的踢蹬著,想要甩脫夾在腿上的卡子。可它們越踢蹬,卡子卡的越緊,絲絲血漬浸透了它們腿上灰色的毛髮。

穆晨拎著野兔,大致估摸了一下,一隻野兔,夠他們三人今天食用,另一隻洗剝乾淨留給路過的秦軍,如果沒有秦軍路過,那當然更好。

在野外等到天微微擦黑,穆晨才拎著兩隻兔子向家走去。

還沒進村子,他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平常的味道,村子裡許多房子冒著濃煙,隱隱綽綽中他看到幾個秦兵模樣的人正舉著火把在四處放火。

兩個秦兵將火把扔在秦孃家的房頂上,大火遇見乾草,迅猛的燃燒起來。

穆晨把手中拎著的野兔向地上一丟,急速竄向村子。

到了村口,他隱藏在那塊先前穿越過來時靠著的碌碌後面,那些秦兵放完火,紛紛離開,從另一個方向走出村子。

秦兵走後,大火越燒越猛,整個村子成了一片火海。

穆晨在衝到自家門前,眼前的一幕把他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