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那個“位”字還沒說完,通訊器上的紅色指示燈閃了兩閃,“啪”的一下熄滅了,竟然是被穆晨摔壞了。

穆晨傻愣愣的瞪著摔壞的通訊器看了半天,苦的臉部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

通訊器壞了,與總部的聯絡徹底斷絕,穆晨只得從口袋裡掏出指南針。他記得從飛機上跳下的時候,依據鳥瞰時目測的位置,從這裡往南,最多十多公里,就能走出林子。

讓他鬱悶的是那平時得要猛力搖晃,指標才會略微晃一晃的指南針,這個時候居然也像是個剛打了雞血的瘋子一般,指標如同電風扇扇葉似的在玻璃錶盤裡猛轉。

穆晨用力的拍了拍指南針錶盤,嘿!還真聽話,被他這麼一拍,指標居然停止了轉動。

他得意的“嘿嘿”笑了兩聲,朝著指南針指向的南方走去。

並不是他不懂其他辨別方向的辦法,只是這片林子太密,樹木吸收陽光非常均勻,依據樹冠的稀稠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樹冠一片連著一片,陽光自然射進來的很少,從那投進叢林的星點陽光上,穆晨根本看不出太陽在什麼位置,他所能依靠的辨別方向的工具,只有這隻剛才指標亂轉的指南針。

順著指南針指著的方向向“南”一路摸去,走了大概快有十公里,可能是快到黃昏了,斑斑點點的陽光越來越淡,叢林裡顯得越發黑暗。

按照預計,走這麼遠,應該已經走出了叢林,可穆晨卻失望的發現,前面依然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樹木,哪裡有能走出去的跡象?

又走了一里多路,前方隱約傳來“啪啪”的響聲,那響聲就像是大人打孩子時巴掌和屁股親密接觸的聲音。

穆晨對這聲音極其熟悉,他小時候就沒少享受過父母的巴掌和他屁股親密接觸的待遇。

有些好奇的向前摸索過去,隱隱約約的,他看到前面好像有兩個人影,一個像是女人人影坐在厚厚的落葉上,只是這女人的體格顯得比一般女人魁梧一些,另一個像男人的人影蹲在後面,兩隻手在坐在地上的女人背後捋著,捋兩下之後又用蒲扇大的巴掌向前面的人影背後拍上一下。

“我擦!還真有情調,天都快黑了,居然在這裡搞按摩!不過這按摩的水準也忒差了點,還帶打的!”穆晨在當兵前也曾偷偷和同學去過桑拿中心找人按過摩,不過他打死都不會想到,在這陰森的叢林裡,居然還有人有心情按摩,見那倆人如此有情調,不由暗豎大拇指,對他們不顧隨時會有野獸襲擊還要享受生活的生活態度由衷的欽佩。

穆晨認為自己聲音很小,十多米開外的兩個人應該聽不見才是。

哪想到,恰恰事與願違,蹲在後面的男人顯然是聽到了動靜,猛的抬起頭,看向穆晨藏身的地方。

那男人抬起頭的時候,穆晨險些被嚇的趴在地上,那哪裡是人!分明是隻滿臉長毛,介於猩猩和人之間的野人!此時他才醒悟過來,原來那怪異的按摩手法並不是真的在按摩,而是兩隻野人在相互抓著蝨子。

兩隻野人發現了穆晨,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向穆晨這邊撲來。

穆晨見野人發現了自己,拔腿就跑,雖然他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可哪裡跑的過在叢林裡生長以速度見長的野人!

還沒跑出百多步,一隻毛茸茸的大手從耳後向他搧了過來。穆晨連忙把腰一弓,躲過這一巴掌,順勢又向前竄出幾步。

身後的野人一巴掌沒有打到穆晨,身子一歪,翻了個跟頭摔在一旁。

穆晨剛想趁勢再向前竄,哪裡想到另一隻野人早攔在他的面前。

攔在面前的是一隻兩隻圓圓的胸脯被厚厚絨毛擋住,面目僅僅只比大猩猩要娟秀一些的雌性野人。

雌性野人見穆晨竄向它,兩臂張開,迎著他就是一個熊抱。

這一抱抱的十分有力,穆晨毫不懷疑,若是被它抱個正著,自己這還算結實的小身板非得伴隨著一陣嘎吧脆響,被它揉的如同一隻剛割下的尿脬。

“我的媽呀!”穆晨一聲怪叫,硬是在跑動中身子旋轉了個三百六十度,橫著向側面飛去,躲過了這一抱。

落地後,他不敢耽擱,慌不擇路的向前猛竄。

兩隻野人根本沒打算放過這個擾了他們清淨的人類,一步也不讓的追了上來,眼看著又快追上穆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