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葭聽聞郡主一番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小柴氏卻是一直打量著玉葭,眼中頗有深意。

見玉葭許久未有答話,郡主又笑盈盈道:“怎麼了葭娘?你心裡頭不願意嗎?你別怕,榮太妃可是個最和藹不過的人了,你只隨便看看就是。縱使看不出來,也是沒什麼的。”

小柴氏這個婆母都這樣說了,玉葭身為兒媳婦,自然也就沒有再反駁的道理了。

便也只能含著溫然笑意看著小柴氏:“阿家說的是,媳婦定會竭盡心力。”

其實與小柴氏相處久了,玉葭甚至會生出一種錯覺,這小柴氏是不是隻有一種表情,只會含著微笑。

甚至都有點滲人。

“量力而行就好。”小柴氏的微笑微微多了一些弧度,這也是源自於她心底裡的嘲諷意味。

榮太妃的身子其實也沒什麼不適,只是心病罷了。

這麼多年,宮中無數太醫,全國上下醫術聖手,幾乎是都看了個遍。

若是能治,早就治好了。

……

沈宅之中,潘氏正在由著自己的女兒玉珍為自己給膝蓋上藥。

那藥酒效用極強,只要一沾染面板便會帶來極度灼燒的疼痛感。

“呸!這祁氏也太狠心了!怎麼就敢這麼對阿孃你啊?阿孃你可是阿爹心尖尖上的人啊!這三天兩頭動不動就罰跪,真是要磋磨死人了!”

自從祁氏嫁過來之後,這位新大娘子三天兩頭就能找到新的理由來讓她罰跪。

今日的理由,是她在藥鋪幫忙之時說話略高聲了些。

“身為內宅女子,讓你去拋頭露面已然是大娘格外開恩了。你居然還敢高聲喧譁!這不是丟沈家女眷的臉嗎?你這樣子,將來二孃嫁娶怕是都成問題。”

言外之意,若是她不老老實實地由著罰跪,祁氏還有法子讓玉珍承受。

潘氏心裡又委屈又憤怒,可她卻是確確實實一丁點法子都沒有。

“如今這樣的日子,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玉珍抹著眼淚:“阿孃,這個祁氏真是個鬼煞!從前那個程氏在的時候,咱們也沒這樣啊。”

潘氏恨恨地道:“今時不同往日,今日這祁氏如此囂張,不也是為著程氏郡主之位的緣故麼?”

“還有那個沈玉葭!從前她在這沈家可是連話都不配說一句的,如今倒好啊,在背後把咱們耍的跟什麼一樣!”

“是啊。”玉珍驕橫的眉眼之間浮現起一絲厭惡來:“從前倒是也沒看出來,這沈玉葭居然還有這樣的手段,又學了醫術又會噁心人的本事。咱們如今竟是一丁點法子都沒有了。”

“確實是沒法子。”潘氏放下褲腳:“從前那程元曦杳無信訊,沈玉葭無所依仗,如今程氏回來了……咱們可不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嘛。”

“我這想來想去,咱們要是想要好過,也就一個法子。”

“什麼?”

“若是沒了程氏,沈玉葭可就沒有囂張的資本了,祁氏也能對咱們鬆快一些。”潘氏越發覺得此法可行:“反正現在你舅舅那藥鋪也賺不了多少錢,再這樣下去,咱們母女的路都要被人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