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教姊姊沒事解悶的呀!”謝皓這會子洗了臉又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袍子,他笑嘻嘻地上前,又將玉葭懷中的小狗奪了回來,愛憐地撫著那小狗的小腦袋瓜。

“我想著姊姊是神醫,該對這些很感興趣,便命人將這市面上的藝術都蒐羅了來,想著無論姊姊想要查些什麼記些什麼都方便。”

看著各式各樣古今中外的醫書,有的甚至都是自己沒見過的,玉葭確實能感覺到謝皓的用心。

可惜,用心用錯了地方。

因為自己不是真的大夫啊!

“姊姊給楚王殿下看病,想來該溫習一些書的。楚王殿下雖性子好,可卻是個話多的,難保他不會問姊姊那些什麼藥理病理的,姊姊還是做好準備才是。”

“呵呵……”玉葭登時就沒法鎮定了,這麼多醫書,自己是鐵定看不完的。

可要是按照謝皓說的這樣,楚王這麼能說話,自己倒是確實得早做一些準備才好。

“姊姊看不看倒也都無所謂,只是想著姊姊若是需要,總不至於現去外頭找的。”

這個謝皓,倒是還蠻細心。

“多謝你了。”玉葭雖然覺得暖心,可是也並不會真的就會去讀那些醫書。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正楚王還有謝皎這樣一層關係在呢。

楚王蒞臨侯府的日子如約而至,玉葭一早便做好了準備,外加府裡瘋傳玉葭狠心將房裡的許小娘給折磨致死之事,奴婢們心裡有了畏懼,便也聽話很多了。

從裡到外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

連著小柴氏都感嘆:“都說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怎麼如今瞧著竟是一點錯處也無有?這樣的場面,便是我年輕的時候主持,也未必能如她佈置的這般滴水不漏。”

如今是大房裡的秦小娘悅榕在一邊伺候著小柴氏,便是今日的情況下,也是小柴氏特許了悅榕可以出席。

因此悅榕便是在底下恭維著小柴氏:“娘娘別看她面上這樣風光,指不定這私下裡她有多頭疼呢!不過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罷了,內裡多辛勞,她又怎麼敢與娘娘說呢?”

小柴氏緩緩撫著手邊的手爐,思量許久才唸叨著:“也是。”

悅榕微微一笑:“楚王殿下可是皇族,五娘子在他面前,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再說了,五娘子那些醫術,從前是不是歪打正著還說不準呢。”

悅榕是奴婢出身,在這侯府之中一貫做的便是做小伏低之事,在郡主面前討好只是更是得心應手,因此她一頓恭維便也將小柴氏的心情照顧的極好。

只見小柴氏眉開眼笑,露出一副仁和慈愛的神情,這才懶懶地往外走去。

“快開席了,咱們也去看看,今日我這五兒媳婦,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小柴氏到了的時候,卻見玉葭正在和六郎君謝皖開懷地攀談著。

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反正自己這個親生的兒子看起來和那個破落戶出身的女子關係還不錯,言語神情之間,竟然隱隱還有崇拜。

小柴氏只覺得七竅生煙,她的兒子,可是這侯府裡最尊貴的郎君,怎能真就把這個破落女子當成嫂子呢?

當即她的聲音就冷了幾分:“六郎,你快過來。”

謝皖聞言,卻是有些不情不願。

“哎呦!阿孃,我正聽大嫂子講道觀上的故事呢!正聽到精彩之處,真是教我心癢癢。”

小柴氏蹙眉:“道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