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實在太過兇險,還好玉葭之前便有測算,這照雲樓今日人少,能旁觀到謝皓落水的又都是些酒樓小二,倒也都是好拿捏的人,不用怕今日的事情被說出去。

只是方才那名拿住李氏的年輕男子瞧著面生,而情急之間自己一時也沒顧得上,倒是沒看出來他是什麼身份。

玉葭不免慌張了幾分,一邊聽著謝皓絮絮叨叨說著害怕,一邊用眼睛四處觀察著,希望能瞥見那男子的蹤影。

“姊姊……你看什麼呢?”

“嗯?沒什麼……我是在想,侯府的車馬什麼時候能來。”

謝皓嘟一嘟嘴,越發委屈:“姊姊,我好難受啊!你說……大嫂子是不是瘋了?”

玉葭點點頭:“確實是瘋了。”

謝皓白了一眼玉葭:“姊姊就會敷衍我,這是什麼話嘛?”

玉葭很委屈,滿臉茫然:“我怎麼敷衍你了?你那大嫂嫂確實是瘋了啊!”

這下輪到謝皓茫然驚奇,他害怕地的抖了抖:“真……瘋了?”

玉葭肯定地點點頭:“她眼神渙散,面上盡是兇光,面色透黃,行為更是癲狂,想來……是她從前便有這樣的病症,只是一直未犯。今次……好似是受了什麼刺激,又好似……是被人下了藥。”

至於下藥的人,玉葭倒是不太確定。

李氏應該是受了兩種藥。

如果自己猜的不錯,大概是小柴氏下了一種,而悅榕也下了一種,她們雙方也並不是想要李氏死,不過是想讓李氏身子弱些能稍微安分點。

只是兩種藥混在一起,日積月累,反而是將李氏從前的母豬瘋病給激發出來了。

“大嫂嫂……本來就有母豬瘋?”謝皓瞠目結舌,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般。

得到玉葭肯定的回答之後,謝皓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怎麼從前都一直不知道呢?若是……若是大嫂嫂真的身子不好,謝家又怎麼會娶她?”

“哼哼。”玉葭冷笑著:“大嫂子這病想是孃胎裡便帶來的,又易遺傳,李家怎麼可能將這種事情掛在嘴邊上?這不是白白教人說嘴麼?”

“至於謝家會不會同意,父母之命,大郎君又不是郡主娘娘親生子,便是知道什麼,又能怎麼樣呢?”

玉葭並沒有繼續再說下去,相信以謝皓的腦子,他該明白的。

“這……”謝皓畏懼地搖一搖頭:“姊姊……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玉葭神色坦然地道:“這些事情不過是我順著人心所想,又有什麼難以知道的?”

謝皓點點頭,眼中全是崇拜:“姊姊說的真對,姊姊真是天上的仙女,又會醫術又懂人心。天吶,以後我絕對萬事都聽姊姊的。”

看著謝皓如此不遺餘力地拍馬屁的模樣,玉葭不免一笑。

這個人雖然很幼稚,但是當真幼稚的可愛。

“皓哥兒!皓哥兒!”有熟悉的聲音傳來,玉葭與謝皓一抬頭,便見長寧侯爺謝皎已然站在面前了。

謝皎身邊,居然還站著方才那位看管李氏的年輕男子。

“大哥哥……這位……”玉葭忙地起身見禮:“方才多謝義士幫忙。”

玉葭正要算一算這男子究竟是何人,謝皎的聲音已然在一旁響起:“這哪裡是什麼義士,這是咱們的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