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葭雷厲風行地處置了孫小娘與鄭小娘之事很快便在侯府裡傳開了。

與這一起傳開的,還有玉葭那日在清音堂上揪著小柴氏要說法的話。

人人都很好奇,怎麼從前看著那麼軟弱可欺的一個人,忽然就轉了性子,竟是這般強勢了起來?

只是說這話的,大多都不是在五房裡面伺候的,不能常常見到玉葭,便也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最多是說一句,五娘子可是郡主之女,想來是忽然間有了底氣罷。

這話玉葭聽了只是一笑。

既對,也不對。

可謝皓聽了卻是比玉葭這個當事人都要惱怒,恨不得上前將那些說閒話的奴婢全都給殺了。

還是玉葭將他攔住才好。

玉葭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人搶了先。

“若再讓我聽到這些話,你們就自求保命吧!”

說話的,卻是小柴氏郡主。

彼時玉葭正推著謝皓出來在侯府的小花園散步,她這才看見正在另外一側散步的小柴氏。

玉葭想要往前走幾步給郡主見禮,卻被謝皓給一把抓住了。

“且聽聽阿孃會怎麼說。”謝皓笑眯眯的,面上洋溢位許多溫暖氣息,教人很難拒絕。

玉葭點點頭,便推著謝皓往花叢裡閃躲了起來。

只見小柴氏黑著臉看著幾個說閒話的下人,眼中的憤恨翻湧成驚濤駭浪,彷彿隨時都要噴出來將人給拍死。

“你們幾個,當真是不想活了嗎?”小柴氏的聲音僵硬而恐怖,這與她往日裡和顏悅色的形象有著極大的反差。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幾個下人忙不迭地跪下請罪。

“看來真是我平日裡對你們太過放縱,所以才讓你們竟敢如此不知死活的議論主子們的事情!五娘子再如何,那也是主子!還容不得你們隨意瞎說!若日後再讓我聽到半分閒話,你們都別想活了。”小柴氏的臉越發如黑炭。

幾個下人自然只有滿口答應的份兒。

“下作東西,就知道惹娘娘生氣,還不快滾?”小柴氏身邊的黃媽媽斜著眼睛啐道。

待幾個下人走了之後,黃媽媽才攙扶著小柴氏慢悠悠地繼續散步:“其實娘娘……這些狗東西說的也沒錯,這五娘子忽然就轉了性子,對您不敬,您怎麼還要維護她的名聲呢?”

小柴氏心中煩躁,隨手摺下一枝花枝,旋即又狠狠地將其踩在腳下,“你以為我是想維護她沈玉葭的名聲麼?”

她搖著頭,面上浮現一股冷豔之色,帶著決絕的狠意:“我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聲。想我一生驕傲尊貴,是官家聖人的養女,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這話若是傳出去,還叫我怎麼做人?”

尊貴的昌平郡主,上京城人人敬重的人物,最後卻被家中的新兒媳婦欺負的不敢說話,實在是屈辱了些。

還有一層,若是那沈玉葭的壞名聲傳了出去,按照她對沈玉葭的瞭解,那沈玉葭一定也不介意將李氏施行巫蠱之事也給捅出去。

那到時候就是自己這個婆母未能約束好兒媳了。

她終究,還是得顧念著侯府的名聲的。

“沈玉葭夠狠!”小柴氏厭惡道。

“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人罷了,娘娘無需在意,咱們不是已然派人去查她的母親了麼?”

“哼。”說起程氏,小柴氏更憋悶了。

“明面上的那些,就和她說的一模一樣。連景王那頭都是承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