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可謝皓話是這樣說,實則是能看到的都看到了。

他自然不是有心的,可方才那溫香軟·玉的場景,只消一眼,便也足夠記在心中了。

玉葭不免驚呼一聲,旋即便是氣急敗壞地回到了浴室,重重地關上了門來。

“真是!謝皓!”玉葭一邊擦著身子一邊咒罵著:“他是怎麼進來的?難道都沒有人通報嗎?”

秋荻小心翼翼地上前解釋著道:“娘子……方才您進來的時候,您……把那些伺候的人,都給……攆出去了。”

玉葭:“……”

許久,她才遲疑地問道:“我……有麼?”

秋荻瘋狂地點著頭:“奴婢可不敢扯謊,您進來的時候氣急敗壞的,誰說話您也不聽,跟在戰場上殺人殺紅眼了似的。”

玉葭:“……”

人永遠不能在生氣的時候做事。

“那……那也是混賬!”玉葭重重地拍著桌子,卻是將她自己拍的手疼。

“娘子息怒,奴婢知錯了。”秋荻紅蕊還以為玉葭是在罵她們兩個,便也齊刷刷地低頭請罪。

“我沒說你們!我……我是說謝皓。”

“可……”紅蕊一邊梳著頭,一邊盤算起來:“郎君怎麼混賬了?”

玉葭氣的一甩頭,卻是忘了自己頭髮還在紅蕊手中,這一番又是疼得齜牙咧嘴的,少不得怒氣衝衝瞪大了眼睛看著紅蕊。

她很嫌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平白無故闖入人家屋子,進來也不說一聲,難道不是混賬?”

“哦。”紅蕊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若是個尋常男子這麼做,確實是挺混賬的。”

“你看罷。”

“可五郎君是您丈夫呀!這天底下,丈夫看妻子,不是挺正常的嗎?更何況……”

紅蕊的聲音忽然變得極小:“更何況娘子您捂得挺嚴實的,也沒露什麼嘛。”

玉葭:“???”

玉葭從前沒看出來,原來紅蕊是個燒火的好手。

至少在她心頭燒火這件事情上很是厲害。

“你到底是誰的丫鬟?”玉葭懷疑是不是自己被下了迷離散,所以才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看出來原來紅蕊其實是謝皓的人。

紅蕊尚且不明所以:“娘子,難道我說錯了嘛?”

她也登時來了脾氣與興致:“奴婢說的沒錯呀!這尋常夫妻之間……看看又怎麼了?便是一起沐浴……也是使得的,就算是……做那種事情,也是……”

玉葭終於忍不下去了,緊緊地捂上了紅蕊的嘴。

“唔……”紅蕊掙扎著還想說話,卻被玉葭無情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玉葭自問自己並不是蠢人,怎麼就攤上紅蕊這麼一個蠢人做自己身邊的奴婢呢?

還是秋荻尚且好些,她見玉葭與紅蕊這般,便連忙上前柔聲去勸:“娘子,五郎君還在外頭呢!如今最要緊的,是您先梳妝打扮好。”

“打扮做什麼?給謝皓看?”

“這……這當然是……打扮好了再去找五郎君算賬啊!難不成……您還要一直躲在這浴室裡不成?瞧五郎君那個呆傻性子,怕不是要一直在院裡等娘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