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長久以來養尊處優,身手並不算是敏捷,再加上她的那點小心思玉葭不用去仔細想都能測算出來,所以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她撲了個空。

李氏這般直挺挺地摔了下去,非但沒能近的了玉葭的身,反而自己磕在了硬硬的青石磚地之上,磕掉了一顆牙來。

看著地上那顆帶著血略微有些發黃的牙齒,李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最終確定了自己方才那股痛感就是來自於牙齒被磕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一番堪比宮中晨鼓的響亮叫聲伴著天上的驚雷一道劃下,卻又比那驚雷要響亮不少,險些教在場眾人皆失聰。

“你這賤人!”

李氏還不死心,掙扎著爬起來之後便是又衝著玉葭撲騰了過來。

玉葭拿著方才從鬢邊取下的簪子正準備迎接李氏的攻擊,不料一瞬間便見謝皓張開了雙手攔在自己面前。

李氏更是反應不過來,那大力熊掌已然落下,便是在謝皓面上留下了重重的五指印。

一瞬間,清音堂之內再度迴歸安靜,時空亦好似隨之靜止凝滯。

“大嫂子!你……你……你……”

當李氏的巴掌觸及到謝皓面龐上那一刻,謝皓先是一愣,旋即便是捂著臉嚎啕大哭,淚灑當場。

“你打我!”

他那一雙眼睛最是妖孽,平日裡不哭都能弄出萬般風情來,此刻哭將起來,眼淚半籠,其中的愁緒悽楚達到了最大,越發顯得他整個人只如水做的一般。

彷彿下一刻便要破碎了。

李氏更是慌了神。

這侯府之中誰人不知道,五郎君謝皓是最不能惹的一個人,若是誰能有幸將其惹哭,那可就是攤上大事了。

這可是太夫人昌平郡主與侯爺謝皎心尖子上的人,惹了誰都不能惹了他。

更別提是打他了。

“阿孃!大嫂嫂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了,便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好,也不至於含了這麼大的火呀!”

謝皓捂著臉膝行上前緊緊抓著郡主的被角,便是伏在床上一頓哭鬧,直哭的整個人身子都劇烈起伏抖動了起來。

“咱們都是一家人,又有什麼事情是說不開的呢?大嫂嫂怎麼就至於這樣了?”

“我本就是殘軀,在這家裡也不過是勉強喘口氣,大嫂嫂便是讓我安生喘口氣都不行嗎?”

很快,郡主的被子就溼了大片。

“阿家……不是的……”李氏嘗試著上前解釋,只是卻被謝皓給堵住了。

“嫂嫂上前,是還想打我嗎?”謝皓顫抖著往角落裡縮去,只將他自己團成一個肉乎乎的球。

“五郎,你聽我解釋……我……我只是……”

“我哪裡配大嫂嫂給我解釋呢?我只求大嫂嫂能給我一條活路便是了!”謝皓一邊抽泣著一邊將姿態擺的極低。

“阿孃!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謝皓捂著胸口:“太醫說我的身子需得靜養,動不得氣的。”

郡主蹙著眉,一時也沒了法子。最終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在了玉葭與侯爺謝皎身上。

謝皎會意,身為一家之主的他決定嘗試著去勸一勸謝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