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

端和太後看向楊溶月,不由得點點頭:“這民間的廚子,確實有些手藝,我看禦膳房那些懶骨頭也該學點新鮮東西。”

這是對禦膳房親自送豬頭,還是有些不痛快。祁連景和若無其事地回應道:“禦膳房那邊確實該多學學,回頭便叫他們去外頭多拜訪幾家酒樓,學些新鮮東西回來。”

正巧,他和阿遙也愛吃新鮮菜式,太後如何口味不說,只叫禦膳房多學幾個楊家酒樓的菜式,就足矣。

安和一口獅子頭嚥下去,還未咀嚼幹淨就拍手道:“這個好,還是母後厲害。平日裡,我吃些什麼東西,那禦膳房裡的人都得說是別家宮裡先拿走了,這回叫他們多學點,也省得不會做菜。”

對於安和,端和太後向來是寵愛的,沒想到私下禦膳房這麼見人下菜碟。

江以遙見狀,立刻就道:“這可不行,安和公主想吃什麼,自然是做什麼,如何就聽幾個廚子的。安和,日後有事情就和皇嫂說,皇嫂親自去說。”

這一副家和萬事興的樣子,楊溶月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是壁畫。

幾人圍著太後正說好聽的,便聽見外頭傳來李玉河的喊聲:“熙王爺到!”

只是那傳話的人還未進來,就已經瞧見了大步流星,掀開珠簾過來的祁連熙。

只見他明顯有些氣喘,顯然是跑著過來的。這副樣子讓端和太後微微皺眉,隨即問道:“你這是去做什麼,姚宇人呢?什麼事情不讓他做,你倒是親自做了。”

一簾相隔,姚宇假裝聽不見這聲,王爺自己闖的禍,他可不敢擔責。

祁連熙並未直接入座,而是抱拳朝著祁連景和與江以遙方向:“皇兄、皇嫂,臣弟來遲,多包涵。”

祁連景和看著他這樣子,嘴角忍住了笑:“母後的家宴,你倒是和母後解釋一下,我與你皇嫂卻並未出力。”

太後肅著臉,有些生氣。祁連熙平日裡就愛氣她,今日她再三要求,分明說了順道去將按丞相家的小女兒帶進來看看。

如今看著他身後空空如也,太後如何不知道?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我記得明丫頭說好了今日一起進來。”太後看向祁連熙,語氣裡有些惱火。

只是祁連熙並不買賬,只是站在桌子對面道:“母後若是說明靜郡主,還是算了吧,她都心有所屬了,若是被母後亂點鴛鴦譜,到時候怕是與我做一對怨侶。”

“你!”太後氣悶,甩甩手讓祁連熙順著位置坐下。

看著祁連熙渾不在意的入座後,就拿著筷子吃飯,只是那一雙眼卻是始終落在站在一側的楊溶月處。

端和太後立刻就想起先前周嬤嬤說的事情,頓時皺起眉頭看向楊溶月,若是祁連熙真心喜歡做個側妃勉強,正妃怕是太委屈祁連熙。

“你是真不喜歡明靜丫頭?她知書達禮,外祖家更是世代從軍的忠良世家,你總是去邊關應當是認識的。”太後看向祁連熙,不由得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楊溶月在一旁自然是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垂下眼眸,與那些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一般只當作沒聽見這些話。

誰知祁連熙卻不打算與太後兜圈子,直截了當道:“母後,您若是繼續裝傻。我自然是不好說,但是您都說得這麼清楚了,那我直說了,我已經有了心上人。”

此話一出,場上頓時安靜下來。祁連景和伸出筷子給江以遙夾了一筷子開洋蒲菜,慢條斯理道:“嘗嘗這個,酥脆偏甜,比嫩筍還多了一絲清甜。”

江以遙小心翼翼地看向太後方向,低頭默不作聲地吃著,只是還未吃完碗裡的,又是一筷子鴨肉放了進來。

“這鴨子也不錯,禦膳房是該好好學學了,這楊姑娘做得比他們做得好吃。”祁連景和看似小聲,但實際上一桌子人都聽得見。

太後幾次被打斷說話,頓時氣狠了,一拍桌子。

頓時,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太後正要發作,便聽見外頭傳來一道傳話聲。

“敏太妃到!”李玉河的嗓子又尖又細,頓時壓過了太後的聲音。

敏太妃是先帝去世前最喜愛的一位,因此雖無子嗣,但是在皇宮中還是有幾分薄面。

太後雖有些不虞對方在她家宴時來打擾,但是到底都是侍奉過先帝,不好直接趕人走。

敏太妃年歲相比端和太後小一些,在宮女掀開簾子後抬步進來,入眼便是一身橘紅色太妃服,戴著不少首飾。

看著便極為張揚,惹得太後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