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這回還是楊溶月第一次出遠門,聽了祁連熙的建議,她自然是認同的。

“那我是趕路這段時間就學嗎?”將面前的糕點推了出去,楊溶月還特地給他將空了一大半的茶杯斟滿。

見她這一副拜師學藝的樣子,祁連熙很難忍住嘴角的笑意。當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沒錯,這段時間我就帶你學一點防身的手段。”

於是,後面的日子祁連熙除去晚上會去自己的馬車內睡覺,基本上都在楊溶月的馬車內待著。

連帶著幾個跟著去邊關協助處理政務的大臣,都不由得猜測起馬車內的人是何許人也。

好奇心重的,就有直接抓著姚宇問。

“姚大人吶,這王爺日日去的那輛馬車上是誰啊?能天天都過去談事情,是哪位重臣?”若是秘密跟出來一位重要的臣子,也不是不可能。

姚宇眨眨眼,嘴角浮現一個禮貌的笑容:“這位大人,這馬車裡面可不是哪位大臣,裡面坐著的是我們王爺未來王妃。”

這解釋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夠周圍偷聽的那一圈人聽見。於是很快,那些原本圍在周圍想吃瓜的人陸續散去。

幾個人在得知馬車內那位就是未來的熙王妃,頓時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樣,這訊息若是傳回盛京,怕是不少指望著嫁女兒的臣子要心碎不少。

對於自己與祁連熙的關系,被外人多加揣測一事,楊溶月自然是無從得知。而最先知道的祁連熙,除了讓那些嚼舌根到楊溶月身上的人閉嘴以外。

隱隱又推波助瀾了一把,以至於在某次結束了防身招式學習後,楊溶月發覺有些侍衛看她的眼神除了好奇以外更多了幾分恭敬。

這態度明顯的轉變與在盛京時完全不一樣,楊溶月試圖在祁連熙身上找到原因,卻只看見了對方無辜的笑容。

“前面的官道上還有許多積雪,等掃除幹淨也得到明日,今晚便在這邊停下休息。”祁連熙將楊溶月拉到火堆旁邊坐下,越是臨近邊關,便能發覺這邊入春的時間比盛京要晚了許多。

這才導致了車隊在這一片山坡下的拐角處停留,所幸本就做好了因為其他因素額外停留的準備。

車隊上下都很是冷靜地分出人手,部分去打掃前方官道積雪,部分則是在路邊架起了帳篷與火堆。

趁著隊伍停下,梅蘭在馬車內收拾東西與被褥。楊溶月則在祁連熙這邊坐下,面前的火堆上正熱著奶茶。

出門前,找鐵匠打造了好幾個鐵質的深口爐。外形很小,但至少分得出六碗奶茶。

方便直接放在火堆上加熱,以及頓住一些幹糧。第一次拿出來用時,不少人的目光都投注了過來。

這鐵質的鍋爐,可比他們自己外帶的瓦罐好用些。聞著味道都更香,見狀,楊溶月便讓梅蘭將剩下的都取出來給大家分著用。

“這來了外面,才發覺遠些的地方,氣候差距竟然如此大。”楊溶月伸出手靠近火堆,汲取些許熱氣。

這玩火的舉動,看得祁連熙眉頭一皺。幹脆抓著她的手放進了自己懷裡,這樣暖和得更快些。

“待會兒我讓姚宇再送一床被褥過來,邊關苦寒,這倒春寒來得也更厲害些。”祁連熙似是覺得捂著還有些慢,幹脆也伸手到自己懷裡,捧著楊溶月的手一起取暖。

兩人的手聚攏在一起,十指糾纏。無論哪一邊動彈一下,對方都能很快感覺到。

“這邊距離邊關還有多久的行程?”楊溶月雙眼出神地看向火堆,不由得有些好奇後面還有多久。

祁連熙感受著她逐漸溫暖起來的手,這才滿意地抽出自己的手,將火堆上的鐵壺取下。

梅蘭極為有眼力見地遞過去兩個碗,這鐵壺她不好拿,遞個碗還是可以的。

這幾天,這王爺天天和小姐湊在一起。原本她手裡的活,全都被祁連熙給做了,以至於梅蘭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丟了活計。

聽著楊溶月的問題,祁連熙順勢看了眼邊關的方向,轉過頭道:“再過上十日,應當就到了,到時候邊關那邊有徹底暖和了。”

十日?楊溶月點點頭,那確實很快了。正想繼續說些什麼,忽地聽見姚宇的聲音傳來。

“王爺!前頭的山莊應當是一窩匪寇,最近能帶官兵過來的城鎮還要走上一日的功夫,您看我們是報了訊息後改道走還是?”

隨著姚宇的話音落下,祁連熙臉上的神色瞬間沉了下去。“從京裡帶隊出來的人手有五百精兵,加上無法動手的普通人三十人,對面匪寇有多少?”

姚宇臉上的神情自從發現了那一村子都是山匪後,就沒放鬆過,此時聽見祁連熙問話,趕忙道:“具體人數無法確認,但是屋舍有一百四十五間,有成年男子出來的屋舍佔據了一半以上。”

聞言,祁連熙半晌沒有說話。若是單論人數,他們這邊自然是勝算多些,只是他們的隊伍裡還帶著軍糧以及部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