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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鮮花有紫紅的牡丹,也有少見的蘭草與芍藥,就是常年養花的楊新寶得空回來一趟,看見了也得駐足停留許久。

“這花養得好,沒有十年以上的功夫,是種不出品相這麼好的芍藥。”楊新寶指著那一盆開得極豔的芍藥道。

楊溶月笑著沒有說話,專注地看著手中的賬本。臨近年底,皎月樓與楊家酒樓都將賬本送來,好讓楊溶月核算清楚。

楊新寶接過梅蘭遞來的熱茶,吹了幾口不著急喝,只道:“年後去邊關的事情,我與你一起去。我這回來待了兩個月還有些不習慣,到時候我和齊大勇他們再帶一隊伍去經商。”

聞言,楊溶月拿著毛筆的手動了動,隨即放在了筆架上。

“舅舅這回可不能再去太遠,如今我盛國與寒食國等國通商,足夠你交易了。”楊溶月對於上輩子舅舅的死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不由得叮囑道。

自己就這麼一個外甥女,對自己的安全很是上心,楊新寶點頭表示理解。

“你放心,我與大勇想好了。這次就是去賺那些寒食國商人的錢,隨便帶些我們這邊的東西就夠了。”

眼見著楊新寶三令五申的模樣,楊溶月想了想便不再多勸,此前舅舅就說過自己險些丟掉小命的事情,這回應當不會再隨意冒險。

晚間的時候,楊溶月看著梅蘭端著淨手的面盆出去倒水,拿著菜譜想去軟榻上再看看書。

忽地發覺房內的蠟燭熄滅,正有些奇怪。要知道冬日裡,臥房基本上門窗鎖緊,是不會有風吹進來。

楊溶月正要藉著窗欞透出的光線,重新將蠟燭點上,卻忽然聽見了一聲輕笑。

下一瞬,楊溶月正要推開門出去,便發覺自己已然落入一人的懷抱中。耳邊是對方說話時帶出的熱氣:“姑娘晚上看的什麼書?”

嗓音壓得很低,若非楊溶月已然聞到了傍晚自己派人送去王府別院的藥膳味道,怕是真以為自己遇到了採花賊。

手速極快地伸到祁連熙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沒等來祁連熙吃痛的聲音,卻被摟得更緊。

“可惜,被溶月認出來了。今夜聽了一曲小姐私會俏郎君的戲曲,便想著來與你私會。”祁連熙語氣含笑,再裝不出方才那過於低沉的聲線。

楊溶月掙脫不得,幹脆便趴在對方胸口不動。

“我是私會的小姐,那你是俏郎君?可惜這天黑得早,看不見俏郎君是如何俊俏。”說著,楊溶月故意戲弄地將手伸到了祁連熙臉上。

誰知祁連熙張嘴便含住了她的指尖,唇齒間的熱意順著指尖,瞬間便蔓延至楊溶月臉上。

飛速地收回了手,在對方肩頭拍了拍。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些日子,我們已然隔了十八個秋,我可是時時刻刻想著來見你。”祁連熙將腦袋埋在楊溶月脖頸處,不太知足地蹭了蹭。

惹得楊溶月發癢地縮了縮,卻被環抱住,挪動了不過一寸便又被拉了回去,抱得更緊。

過了一會兒,祁連熙單手將那蠟燭點燃。

只是其他位置的燈籠卻依舊是暗著的,藉著昏黃的燈光,楊溶月抬頭便看見了祁連熙嘴角明顯的笑意。

“又不是我叫你別來,日日送去的藥膳莫非給小狗吃了?”楊溶月不由得笑著問他。

卻發覺祁連熙緩緩低頭,兩人面對面的距離越發的近。直至楊溶月眼中瞧不見燭光,只能瞧見對方黝黑的瞳孔中,倒映著自己的臉龐。

“你……”有些慌張地開口,楊溶月想說些什麼,卻被對方瞬間壓下來的唇齒堵住。

唇齒交接後的一瞬,祁連熙含笑抬頭看著她。此時楊溶月已然有些懵懵的,還要說話。

再度被祁連熙吻住,同時雙手環抱得更緊了。好似松開一瞬,懷裡的人就會立刻溜走。

楊溶月此刻只覺得被抱住後,自己整個人猶如在溫熱的泉水中,連帶著唇齒之間的糾纏也愈發的灼熱。

原本冬日的夜晚應當是有些冷的,只是今晚卻格外的滾燙,她能感受到祁連熙熾熱的呼吸在臉上劃過。

自己有些羞澀的、柔軟的舌頭被對方帶著,不斷地糾纏。一瞬間覺得有些呼吸不暢,手放在對方胸口想要推拒卻被拉得更近。

就在楊溶月閉上眼,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就要被對方全部侵佔時,面前的人卻忽地將她稍稍松開。

楊溶月有些迷茫地睜開雙眼,看向對方。卻只能看見那一雙變得有些幽深的雙眸,定定地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