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支著下巴,反複回憶當時的事情。

因著事發突然,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敏太妃嘴角溢位的鮮血上。但是當時敏太妃半躺著,身邊卻有一個極為顯眼的荷包。

楊溶月雙手一拍,看向祁連熙:“王爺,敏太妃或者說宮中太妃可有隨時佩戴香囊的習慣?”

聞言,祁連熙肯定地搖頭:“香囊多是為了薰香或者驅蚊,但是父皇在世時,多是沐浴薰香。父皇去世後,太妃們深居簡出,多為茹素,並沒有佩戴香囊的習慣。”

隨即,祁連熙很快明白過來,右手打了個響指。很快便有一人匆匆進來,半跪下行禮。

“去和皇兄說,敏太妃身邊的香囊荷包都留下,最好叫太醫們檢查檢查。”

侍衛低頭抱拳:“是!王爺。”隨即領命而去,眨眼間就已然消失在門外。

事情如今已然明朗,祁連熙神色溫和道:“溶月,不必擔心,方才皇兄所謂為也是為確保真正的兇手,如今我們線索都給上去了,皇兄定然會解決此事。”

聽出他話語裡的安慰,楊溶月微微一笑:“我無事,只是有些唏噓,敏太妃在宮中頤養天年也未嘗不可,卻沖動出手,顯然對當年的事情記恨異常。”

對於自己父皇的宮妃事情,祁連熙自然是不感興趣。只是牽扯到楊溶月父輩,才讓他額外關注了些時日。

只是時間久遠,去世的人也不會再出現,這敏太妃卻遷怒於楊溶月。這是祁連熙不能容忍的,無論最後端和太後或者祁連景和是否要重罰,他都不會姑息對方。

今日這家宴若非他在場,怕是當場就會有一頂謀害宮妃的帽子壓在楊溶月頭上,連帶著太後因為祁連熙而不喜她,更是雪上加霜。

看出祁連熙神色不爽,楊溶月笑了笑。扯著他的手指晃了晃:“我這不是沒事?有你在這裡,我大概比在家裡還安全。”

事情的結果,一直到半夜才有訊息傳來。

只是讓兩人意外的是,居然是祁連景和親自來說。陛下出行,排場極大。很快就將天牢辦事處圍了個水洩不通,隨即李玉河便取出聖旨。

“奉天承運,今有楊家酒樓楊溶月,於太後家宴表現亮眼,所做食物均是美味佳餚。特賞賜紋銀百兩,玉如意一對。”

楊溶月正要上前拜謝,卻被祁連熙拉了一把,只好微微躬身便接過了聖旨。

“民女多謝陛下賞賜。”楊溶月恭敬異常,心中也鬆了口氣,如今只提了獎賞應當是查出了結果。

正想著,就聽見祁連景和開口:“你與阿熙的事情,朕是樂見其成,只要是阿熙喜歡便好,至於成婚之事看你二人意思。今日敏太妃的事情,朕已然從太醫處知曉結果。”

頓了頓,似乎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安份,警告地看了一眼祁連熙。

“敏太妃到底是先皇宮妃,此時雖不妥。朕已然將其禁足宮殿,未來三年不得出。其派出宮外的幫手,皆已杖斃。”

祁連景和這話便是給楊溶月與祁連熙一個交代,看著祁連熙面上不爽利,卻沒說話。祁連景和微微挑眉,將視線轉移到楊溶月身上。

如今幫著陷害的宮女太監都死了,楊溶月對敏太妃雖只見過白日那一面,如今聽著也只是有些唏噓。

登時便俯身道:“陛下所言已是最好的結果,此舉多謝陛下。”

眼見楊溶月如此識大體,所言所行都幹脆利落。祁連景和目光露出一絲贊賞,只覺得這位在祁連熙怕是能稍稍‘乖順’些。

“你能這麼想,朕與阿遙也算鬆了口氣。”祁連景和此前得了訊息,迅速就將敏太妃這些時日所作所為全都看了一遍,自覺這些事情與生死大仇也差不多。

如今能得了被害人的‘諒解’,他日後就算夢裡見了先皇也有地說道。

原本還有些憤憤不平的祁連熙,在看見楊溶月已然接受了這個結果,也只好收回了瞪著祁連景和的目光。

此時,心情甚好的祁連景和則話鋒一轉:“說來,母後對你二人的事情還是有些不痛快,最近便不要在盛京待著了吧。”

這話雖是看著楊溶月,卻實際是說給祁連熙聽。

頓時,祁連熙眉頭皺起:“今年還未過年,就要趕我走?”

聞言,楊溶月有些擔憂地看了過來。若是因為她,使得祁連熙與太後心生嫌隙,日後便是真的成婚了也是一道難以癒合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