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公道

“桂萍姐,你們不要擔心,我家中還有幾間空房,你們到時候住在我那邊去,且有護衛守著,他們定然不敢在城裡鬧事。”楊溶月看著幾人,沉聲說道。

“多謝,多謝楊掌櫃,您放心我們會付您租金的。”張桂萍說著便要跪下,被楊溶月一把拉住。

其他幾人也連連道謝,眼眶含淚,也是十分感激。

一旁的祁連熙早在聽到強行發賣婦女,便氣得一掌拍在桌面上。就在盛京腳下,還能發生隨意買賣人口的事情,這無異於給皇室甩了一巴掌。

“豈有此理,那村子在哪裡,叫什麼名字?今晚我便派人全都抓了,好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國法。”

“就……就在城郊的田力村。”張桂萍嚥了咽口水,雖不知這位是哪位大人,但是看氣勢便知曉應當是大官,忙把詳細資訊說了出來。

祁連熙朝著姚宇揚了揚手,便帶著人朝外走去,只是才要出酒樓,便又回過頭來看著楊溶月道:“今晚你便早點回楊府,連帶著這幾位一起早早歇著便是,明日便不會再有什麼陌生人隨意敢來搶人了。”

看著祁連熙篤定的神情,楊溶月微微抿唇,旋即重重點頭:“您多加小心。”

目送祁連熙遠去,楊溶月這才回過神來,吩咐梅蘭與其他夥計幫著扛起張桂萍回楊府去。

翌日,楊溶月看著賬本,手雖在算盤上,但是心卻定不下來。

忽聞,一桌客人道:“聽說了嗎,城郊那最遠那個村子,田力村出事了。”

同桌的客人嚼著包子問:“什麼事,昨晚上我睡下得早,也沒看到什麼人啊。”

“據說是寒食國那邊有個村子全是男人,出大價錢買些女的回去生娃。被咱們的小王爺帶兵全抓了。”

旁邊也聽過一些訊息的食客端著自己的小米粥,湊到那桌去:“這我知道,我們村子稍微離得近些,火光我都看見了。你說這寒食國自己家沒人成親,還敢把主意打到盛京這邊的來,膽子不小嘛。”

食客搖搖頭:“估計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咱們這新帝登基也才三年,怕是忙得沒空管這事情”

便有身穿學子袍的書生道:“你如何得知陛下沒時間?小王爺都親自去了,怎麼可能不管?”

同桌學子接著道:“熙王爺與陛下都是端和太後所生,王爺所為便是陛下授意。”

楊溶月側頭看向後廚方向,裡面張桂萍帶著四個姐妹,在後廚做得風生水起,收拾得十分妥帖。

此前若不是楊溶月時時刻刻督促,怕是那群後廚夥計能將廚房幹得亂七八糟,如今有了張桂萍幾人加入,便如虎添翼,幾乎不用楊溶月再進後廚。

楊溶月沒想到祁連熙說到做到,這麼快就解決了這個事情。怕是一晚上都沒有休息,想了想今早也沒見姚宇過來打包早餐。

有心想將東西送去王府別院,卻又擔心到時候跑空。正思索著,便瞧見一名學子拿著朝廷的日報走了進來。

頓時眼睛亮了亮,仔細瞧著對方也眼熟,想了想,楊溶月招呼道:“姜賀年學子,今日得空來買早飯?”

聽到招呼聲,姜賀年放下手上專心看著的日報,瞧著楊溶月道:“楊掌櫃,我來打包一份雞湯面帶去課室吃。”

楊溶月言笑晏晏:“行,我這就叫夥計去打包,你手上拿的是今日最新的日報?可有什麼稀奇事?”

聽見楊溶月問日報的事情,姜賀年拿著日報翻了個面:“您看這裡,陛下今早還未上朝便要求兩位巡使即刻帶著人馬去各個縣城檢查,若是遇到販賣人口的人販子便俱抓了送來盛京。”

順著姜賀年的手指,楊溶月清楚地看見了那則訊息,其上還寫明若是發賣的人販子抓了多少多少人,便懲罰何等結果。

“陛下真是聖人,如此雷厲風行,實在是佩服。”楊溶月看著看著便笑了,只覺得陛下確實英明,也不由得想到怕是祁連熙昨晚上便稟報上去,不然不會這般快便有了結果。

姜賀年對陛下很是敬仰,如今聽得楊溶月這般評價,不由得頻頻點頭。幹脆拉著一張凳子,繼續與楊溶月分享一些祁連景和登基後所實施的舉措。

楊溶月本就心中有事,靜不下心來算賬,便也樂得輕松,聽一聽朝堂政事。

兩人正聊得愉快時,便有一隻手伸了出來,將兩人看著的日報抽走。

“你一個文學社學子,如何討論起武學社的事情?”來人聲音傲慢自大,拿走了日報後也未還回來。

楊溶月打眼瞧去,便見著一位十分魁梧的年輕學子,只是那袍子與姜賀年身上十分不同,顏色為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