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吧,要說三爺對我有多喜愛我看也未必,我認為三爺之所以對我感興趣,原因無非有二。”丁嫻伸出一根食指,“其一,以三爺的身份,平時結交的姑娘怕是非富即貴的大戶人家小姐,她們要麼精通琴棋書畫要麼滿腹經綸皆是大家閨秀,且貌美如花環肥燕瘦皆有,既是貴族小姐出身,那家教怕是非常嚴厲,多的是一言一行謹慎得體,當然也不乏有性格潑辣舉止出格的,但大多都囂張跋扈惹人敬而遠之,以三爺的閱人無數來看,這些姑娘可能或許少了些有趣和意思,而我,一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就相當接地氣、煙火氣的讓三爺您耳目一新。”

丁嫻又伸出一根中指比了個二:“其二就是三爺對我的征服欲。我相信,以三爺的風度翩翩從來都是姑娘家追著跑著哭著趕著上的,可偏偏遇上一個有眼無珠甚至是不知好歹的我,自然覺得新鮮有趣,因此我猜三爺您對我或許相比喜愛更多的不過是想征服。”說完不由得在心底嘆息,為了拒絕李逸,瞧她都把自己形容成啥樣了,她容易嗎她。

聽她說的頭頭是道,李逸細細一品,還真像那麼回事,沒毛病。

“可三爺,愛會消失,更何況只是一時的興趣使然呢?”丁嫻苦口婆心繼續勸,“別瞧我現在灑脫,指不定在一起後日子久了就會發現其實我也會吃醋會嫉妒會無理取鬧,與尋常姑娘並無一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用手指點了點桌面,“我絕對不接受自己的夫君納妾哪怕是收通房。”

丁嫻望進李逸的雙眸:“我要的是同等付出的感情和絕對的相互尊重,讓我看著夫君納妾,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甚至是要爭風吃醋的爭寵,那麼恕我直言,抱歉,拜拜了您吶。”

李逸抿嘴不語,這時代的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就是他爹也有幾個妾室,只娶一個正妻嗎……

“但是,”丁嫻話鋒一轉,“與我當知己就不一樣了。”

看她笑得一臉得意的小樣,李逸也不由得好奇:“你繼續說。”

“我這人不拘小節也夠義氣,必要時我還能忠言逆耳幾句,更何況我還能為你賺錢,簡直是魚和熊掌兼得呀三爺。”

這丫頭,李逸輕笑出聲,當真是把自己誇得不說是不著痕跡簡直就是明目張膽。

丁嫻的一席話李逸是聽進去了,正如她分析的那樣,他對她與其說是勢在必得的喜愛更多的不過是圖個新鮮圖個樂,就是覺得這姑娘討他喜歡,想著不如把人養在身邊。

相比那些權貴之女對他的小心翼翼矯揉做作和藏不住的愛慕之心,與丁嫻呆在一起更為輕松自在,她對自己沒有愛慕,因而交談起來百無禁忌,在她眼裡他或許更像一尊財神,可正是這丫頭對他的毫無心思才令他感到挫敗。

他可是京城李三爺!

征服嗎,說得很對,他想征服她,想讓她喜歡上自己,更想證明自己的魅力。

“有一點我倒是有些不明白,身為梁家的曾外孫有必要自己出來賺錢嗎?”

“梁家有錢是梁家的事,”丁嫻回答得理所當然,“我姓丁呀,我老丁家自然要靠我自己打拼。”

李逸微微一怔,這脾氣就是對他胃口,當年的他不就跟丁嫻一樣的脾性才自己出來創立了霓裳閣嗎。

罷了罷了,知己就知己吧,總歸先把人穩住,感情的事誰說得準呢。

“那麼知己,”李逸朝丁嫻舉杯,“以後再邀約你可別再找藉口拒絕我了。”

“瞧三爺這話說的,”丁嫻嘿嘿一笑,舉杯同他的一碰,“以後我可就靠三爺帶我吃香喝辣了。”

“你這丫頭,怎麼就不是個男兒身。”

“我也很無奈,不然就可以跟著三爺喝花酒去了。”

丁嫻也是萬般無奈,不然就能一起把妹,一起玩玩不用負責任的花間遊戲。

聽了她的話李逸被酒嗆了一口,一個姑娘家怎麼就惦記上喝花酒了?

“不過我很好奇,”李逸問的意味深長,“你就沒有心儀的男子?”

丁嫻一愣,心儀的男子嗎?

自從來了京城,她也認識了好些男子,可要說心儀的……

“比如說肖恆?”李逸意有所指的提示。

聽他提起肖恆,丁嫻微微一怔,脫口而出:“肖大哥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哦?”李逸挑眉,“有多特別。”

有多特別?特別到她的心裡有他。

且不說肖恆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這一路來陪伴她最久的除了親人之外的人。

她從來不否認自己對肖恆的欣賞,也不否認自己對他有好感,可那些感情是愛嗎?她不懂,她只知道自己不願意失去他。

李逸看她想的沉迷不由暗道一聲不好,萬一她想著想著想通自己喜歡肖恆就糟了。

讓他嘴欠!

最後還是丁嫻自己說:“害,我現在一心沉迷搞事業,兒女情長啥的以後再說。”

“這敢情好!”李逸心頭一鬆,趕緊點頭附和,“我支援你啊,在事業面前男人算個啥!”

聞言丁嫻對李逸刮目相看:“三爺倒是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