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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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乾罵了一句髒話:“是琉球!”
早在聽見人可能在南面又靠近海的時候肖恆就沖了出去,他吹了一個口哨,風駿飛奔而來,他翻身上馬,往南面沖去。
這時又有一個暗衛來報:“南面海域有艘貨船將在寅時出海!”
“走!我們過去救人!”羅瀟二話不說,快步走出去召集餘下的部隊前往南面。
王大勇和丁文川也想跟著去,被王乾攔下:“你們留下,乖乖在家裡等訊息。”看見兩人要反駁,王乾與他們講道理,“到時候是要動刀子的,你們有實戰經驗嗎?別到時候大家還要分神保護你們,那樣的話你們就不是幫忙而是添亂了。”
梁素華也開口讓兩人留下:“文川、大勇,你們王叔說得對,別讓娘又要擔心你們,有肖恆和小羅將軍在,小嫻一定會沒事的。”
“李俏,”王乾喚了一聲,“你也留下幫著照看,有什麼幫得上的地方就幫。”
李俏點頭:“我曉得,你也快去吧。”
原本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人瞬間就走得七七八八,陸碧仙和唐二嬌先返回仙樂坊繼續收集訊息,唐文洲因消耗大量精力又吐了血不宜多加走動便先到王大勇的房間休息,邱梓秀還是放心不下劉福生,也順道去告訴汪玲瓏一聲關於丁嫻的訊息便告辭前去仙樂坊,餘下的幾人也睡不著,就一起坐在前廳焦急的等訊息。
丁嫻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坐在一輛馬車上,馬車沒有蓬,居然還挺大,由四匹馬拉著,車上坐著九個人,男女老少皆有,包括她自己,全被綁了手腳。
丁嫻轉頭看向騎馬跟在馬車旁看守他們的壯漢,當看見壯漢身後繡著的大大的“雷”字時,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她這是被雷幫給綁了?
關於雷幫的事情她還是聽王乾說的,傳聞這個幫派是一個極其專業的人販子團夥,一旦落入他們手中就很難被人找到,他們銷售渠道神秘,不排除把人賣到海外,幫裡不養閑人,盡管只有二十來人,可個個都有自己的本事,不過也有傳聞雷幫只販賣大奸大惡之人,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丁嫻暗自鬆了口氣,只要她能證明自己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相信還能有一絲轉機,看來這正是唐文洲讓她攜帶能證明自己書信的用意。
馬車上的人全都低垂著腦袋,時不時有人發出嘆氣和啜泣的聲音,丁嫻好奇的打量車上的人,有面目猙獰的壯漢、有神色萎靡的男子、有面色慘白瑟瑟發抖的小娘子、有肥頭大耳看著就一臉鹹濕的胖子、有枯瘦的老漢、有面相尖酸刻薄的老婆子、有滿臉橫肉看著就潑辣的婦人、還有一個看著八九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能是犯下什麼大奸大惡之事的人?丁嫻不由得多打量那個男孩幾眼,就是這幾眼令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眯著眼細細打量,如果她沒認錯,這個小胖墩不正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六皇子嗎!
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丁嫻不由得眼皮狂跳,莫非這就是她血光之災的根源?
在被敲暈之前,有個壯漢好心告訴丁嫻是有個姑娘花重金讓他們綁的她,這會兒她醒來,又看見縮在角落裡強忍懼意的六皇子,很快就能猜到想要陷害他們的幕後黑手都有誰。
丁嫻明白與自己有仇的人除了蘇瑩瑩沒有別人,原本以為蘇瑩瑩真的有此手段能找來神秘的雷幫對付她,剛想高看這女人一眼,現在看見六皇子才恍然敢情這個蠢女人是被太子給利用了,正如想要陷害她的人只能是蘇瑩瑩一樣明顯,當今想要讓六皇子消失的人也只有太子一人。
事情的前因後果,丁嫻真是一想就通,大機率是太子找到蘇瑩瑩,主動幫蘇瑩瑩出謀劃策搭上雷幫這條線,表面上看是太子幫了蘇瑩瑩,實則是太子要對付六皇子拿蘇瑩瑩做替死鬼,這麼一來,丁嫻發覺自己的處境比被賣出去還要危險,她相信太子不蠢的話也曉得斬草要除根的道理,為保萬無一失,這太子怕是要找人來殺人滅口的。
丁嫻突然就苦惱起來,到時候她要不要救駕呀,心裡祈禱雷幫真的不養閑人才好。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見到雷幫的當家,表明自己無辜者的身份。
又過了幾個時辰,接近黃昏的時候,在一片深山老林間,馬車停在一個茅草屋前,茅草屋的後面有幾個木屋。
雷幫的人給馬車上的人解開綁在手腳上的繩子,把他們全都趕進茅草屋裡,茅草屋裡只有茅草,不愧是名副其實的茅草屋。
丁嫻趁機打量周圍的環境,不由得又發起愁來,她相信劉福生一定已經去到仙了她被綁的事情,也相信他們已經在想辦法救她,可是這裡,一個鳥不拉屎的深山裡,別說沒有gps導航,就是給個路標都不見得能找得到,怪不得總說雷幫行蹤神秘,誰能想到這種鬼地方還能被人發現並且利用作為據點啊。
不一會兒有人進來給每人分發饅頭,還拿了水給他們喝,並沒有要餓著他們的意思。
這待遇居然還行,分到饅頭的丁嫻也不客氣,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除了她,其餘人都沒有胃口,捏著饅頭要麼神色萎靡要麼垂頭喪氣,好似那饅頭就跟斷頭飯一樣,有人的身體都哆嗦起來,六皇子盯著饅頭看了好一會兒,倒是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丁嫻一直留意六皇子,這小胖墩也算遇事冷靜,一路來不哭不鬧,遇上嗟來之食也能屈能伸,並不是一個被寵壞的不懂事的熊孩子,到時候若是需要救駕,那她還是盡量救一下吧。
先不提六皇子會不會是免死金牌,她也不能放任一個孩子在她眼前被人殺害不是?
雷鳴坐在屋裡,看著這批人的名單以及他們犯下的罪證,做最後的審查。
雷忠走進去,雷鳴笑著讓他過來坐,放下名單好奇的問:“今天怎麼想到親自去綁人了?”
“左右閑著也是無聊不是?”雷忠笑著坐下,拿過那張名單,圈出丁嫻的名字,“大哥,這批人裡有兩人我覺得有問題,一個是這個叫丁嫻的,一個是名字並不在名單上的八歲男孩。”
雷幫有自己的規矩,決不允許傷及無辜的事情發生,若是真的綁了無辜的人,那就說明幫裡的兄弟中有人為了別的錢財破壞規矩,這是雷鳴絕對不允許的。
“怎麼回事?”雷鳴沉聲問。
雷忠搖頭,若有所思的說:“這些年咱們綁過的大奸大惡之人不少,我自認看人也準,要真做了虧心事的人,眼神大多心虛閃躲,而咱們一旦動手抓人,那些人要麼哭天搶地的找諸多借口狡辯,要麼滿地打滾大喊自己冤枉,要麼反抗逃跑,要麼直接面如死灰的癱坐在地,總歸是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做了虧心事和傷天害理之事的人,可這個叫丁嫻的姑娘,我們去堵她的時候,她目光坦蕩,不哭不鬧,十分配合。”說著他用食指點了點丁嫻的名字,“在回來的途中,我特意看了她的罪行,寫的是她水性楊花、道德敗壞、揹著郎君偷人、勾引別人家郎君、欺辱打罵家中父母兄妹等,沒見著人之前,我也以為又是一個心腸狠毒的騷浪賤貨,可見著人就不由得心生懷疑,這姑娘的氣質不凡,談吐間也看得出膽量不小。而且,她總給我一種她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的淡然。”
雷鳴眉毛一挑:“知道被人陷害還能淡然面對,有點意思,”隨即露出揶揄的笑,“看來你對這姑娘的評價倒是高,怎麼著,看上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