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淩子瑤也打發走後,屋裡就剩下丁嫻和肖恆兩人。

盡管沒關房門,可丁嫻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這房間除了丁文川進來過,肖恆還是頭一個走進她房間的男人。

丁嫻坐在床邊,肖恆單膝跪在她跟前,小心翼翼的抬起她包裹著紗布的右腳問:“疼?”

丁嫻委委屈屈的說:“又疼又腫,還有點麻。”

“長時間不能動難免會有些血液不流通,待會兒喝了藥會好一些。”肖恆很心疼,恨不得代替她疼。

“待會兒喝了藥就乖乖睡覺,明天我給你送柺杖來,晚上再來給你換藥。”看丁嫻乖巧聽話的模樣,肖恆直想把她抱進懷裡,忍了忍,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動作也並不是肖恆第一次對她做,今晚的丁嫻卻是可恥的紅了老臉,可又十分享受這種曖昧的碰觸。

藥沒煎好肖恆就告辭了,離開前他對丁嫻說:“明天等我。”

丁嫻小臉紅撲撲的笑著回應:“嗯,等你。”

肖恆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走回家的路上,肖恆想著不如明天就跟丁嫻把話說清楚,對她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哪怕最終被拒絕,他也想讓這個被自己惦記著的姑娘知道自己喜歡她。

打定主意後,肖恆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是快得就要控制不住,身體也漸漸發燙起來,有點緊張,有點羞澀,還有點迫不及待。

可這份愉悅的心情在推開自家房門看見一臉凝重的等著他的王乾和李巖時是瞬間被打破得支離破碎。

“老肖,小羅將軍讓我們即刻前往軍營彙合。”

肖恆深呼吸整理了一下心緒,神情凝重的與王乾、李巖一人一騎直奔軍營。

躺在床上的丁嫻睡不著,倒不是因為腳疼,而是因為晚上與肖恆的親密接觸。

別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她也沒有和一個男人這麼親密的身體碰觸過,一想到被肖恆又是公主抱又是背在背上又是摸腳摸頭的,她的小臉是不爭氣的紅了。

她一直認為,喜歡一個人就會忍不住想去碰觸那個人,就跟得了肌膚饑渴症一樣。

肖恆的身材是真的好,丁嫻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她想睡的男人。

可她不想要一夜情,她想要的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身心合一,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失落,若是肖恆也喜歡自己就好了。

惦記著肖恆給自己送柺杖,丁嫻醒的很早。

然而肖恆食言了,說好的他給送柺杖來,結果來的是李俏。

興許是擔心丁嫻沒有柺杖不方便,大清晨的李俏就被李巖叫醒,原本還迷迷瞪瞪沒有睡醒,看著被塞進懷裡的柺杖,她頓時清醒過來:“我小嫻姐腳傷啦?”立馬換好衣服抱著柺杖就往丁嫻家跑。

來得早沒得吃早飯,丁嫻便邀請她一起在房間吃。

“怎麼是你給我送的柺杖,肖大哥呢?”說不失望是假的,丁嫻忍不住問出來,心底有一絲擔憂,她知道肖恆不是那種會輕易食言的男人,就怕他遇上了什麼事。

明知道房間裡只有她們兩人,李俏還是左右看了看才湊到丁嫻耳邊小聲說:“我昨晚聽說小羅將軍讓王叔把肖大哥和我哥一起叫去軍營,也不曉得是出了啥事,今早我哥叫醒我,說柺杖是肖大哥昨晚連夜做好的,但是他在軍營一時無法抽身,又擔心你沒有柺杖不方便,便讓我哥一早拿回來讓我趕緊給你送來。”

聽見肖恆被叫去軍營,丁嫻的小心肝兒一顫,難道真要打仗了?

雖說現在是一副國泰平安的盛世模樣,可依舊不乏鄰國在邊境瘋狂試探,之前跟邱梓秀聊天的時候知道原來肖恆曾經幫羅瀟上過戰場殺敵,當時的兇險可想而知,因此他們幾個確實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難道邊境有敵國來犯?”

李俏聳肩:“不好說,不過邊疆有小羅將軍鎮守問題不大,”說著她小臉一垮,可憐兮兮的訴苦,“我哥最近抓我練功抓得可緊了,我都沒時間跟你們一起玩。不過啊,小嫻姐你的腳是怎麼扭傷的呀?”

又被問到同樣的問題,丁嫻是重重一嘆,指著自己受傷的腳語重心長的說:“這個教訓告訴我,以後走路一定要看路,你一定要以我為戒。”

吃完早飯李俏又急匆匆的跑回鏢局,她從小跟著王乾習武,還算有點天賦,不敢說以一敵百,以一敵三五個還是不在話下,最近王乾、肖恆和李巖都忙,鏢局裡的每日訓練就由元老級的李俏來盯著。

腳受傷的丁嫻哪兒也去不了,好在她也不是那種不出門玩就渾身難受的人,難得呆在房間,眼看入秋過後就是冬天,她便開始著手縫制一些衣物。

長長一天,梁素華和丁文川都有進房間來慰問她,有了柺杖,丁嫻便一邊腋下一個,一拐一蹦的去到飯廳與他們吃飯,順便出房間透氣。

晚上,讓淩子瑤幫著簡單洗漱後,丁嫻便坐在床沿一邊繼續縫製衣物一邊等肖恆,肖恆說了晚上會來給她換藥就一定會來。

眼看夜要深了,丁嫻放下手中的針線,揉了揉眼睛休息,耳尖的聽見後門那兒有聲響,抬頭往門口看,就見肖恆正一腳踏進她的房間。

丁嫻對他盈盈一笑:“你來啦。”

肖恆神色一柔:“嗯,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