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美人兒呀。”

她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一屁股坐在肖恆旁邊的凳子上,看見她用手指點了點桌上的空茶杯,肖恆是自覺的給她倒了一杯茶。

“說吧,美人呢?”丁嫻喝了一口茶,邊用毛巾擦頭發邊問,“是被你嚇跑了呢還是你們已經……”

不能夠啊,肖恆怎麼看怎麼不像時間這麼短的……

“嗯?”肖恆抬眼看她。

丁嫻倒是理直氣壯得很:“哼,我就不信林姑娘沒來過房間,別否認,我都嗅到她身上留下的香氣了。”

“……來過。”肖恆也不否認,這丫頭狗鼻子呢這麼靈。

“嘿嘿……那你們……”丁嫻把腦袋湊過去笑得賤兮兮的問。

肖恆抬手把那腦袋推開,口氣頗為無奈:“沒錯,正是你想的那樣,她想以身相許來報答我,被我勸走了。”

聞言丁嫻是拍桌大笑,她就說吧,以身相許的橋段走哪都有。

“我就說我肖大哥這魅力,想要以身相許的姑娘不多了去了!”丁嫻說著又忍不住笑起來,良久才故作義正言辭的譴責,“這林姑娘真不厚道,我好心出手相救,她倒好,居然轉頭趁我洗澡的空檔來撬我牆角。”

肖恆懶得理她,自顧自的飲茶。

“不過……”轉臉丁嫻又笑嘻嘻的問,“你就一點兒不心動?我可是仔細打量過了,那林姑娘膚如凝脂,前凸後翹,”邊說邊用雙手比劃了個弧度,“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兒都主動送上門了,你是真沒興趣還是……”假正經。

肖恆淡淡的看她一眼:“我是有媳婦兒的人,我對媳婦兒那是一心一意,身心合一。”

丁嫻一愣,也一秒入戲,故作嬌羞:“就知道我家夫君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對你媳婦兒我情比金堅~”

眼看再侃下去就沒完沒了了,肖恆催促:“快點把頭發弄幹了早些歇息,明兒天一亮就趕路。”

“好嘞,”丁嫻站起身往外走,嘴裡嘀嘀咕咕的,“今晚必須讓文川好好盯著,我家牆頭決不允許出現紅杏,敢冒頭我就敢掐斷!”說完還邊做了個掐的手勢。

肖恆正好一口茶入喉,差點噴出來。

隔天,天色剛亮,丁嫻一行三人就已收拾好行囊與林父道別。

“小女昨日怕是遭受驚嚇昨夜有些發熱,這會兒是不便下床出來相送。”林父輕嘆一聲,這其中的緣由做爹的哪能猜不到,只能說她與肖恆有緣無分。

理解的,相當理解的,丁嫻也是看破不說破,嘴上關心道:“林姑娘也是有心了,當下還是把身體養好為重。”

“多謝丁姑娘關心,祝你們一路平安,保重。”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也算順順利利,盡管是露宿荒野,可好歹沒再遇上什麼變故。

“明天清晨我們就能趕到梁家了。”

此時三人在京城邊的樹林裡落腳,宵禁的關系,過了時辰城門是不開的,他們只能等到天亮城門開啟才能進去。

丁文川在馬車裡睡覺,丁嫻與肖恆圍著火堆聊天。

“我說句實話肖大哥你可別笑話我,”丁嫻突然認慫的笑,“我現在有點害怕。”

如何不怕,她一來沒錢二來沒本事,當初憑著一腔熱血不管不顧的決定上樑家要人,若是人要到了他們母子三人要如何生活,住梁家她不願,回眷村她不甘心,可若是不投靠梁家他們又能去哪?若是要不到人,她那祖父又無法兌現承諾,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梁素華自己走後門給人家傻兒子做媳婦兒?

這京城不比村裡,聽說那萬家也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權貴,人家有錢有權,就是報官人家也是站在對方那邊,她就是想跟人家談條件她什麼身份誰買她的賬?

越想越覺得自己草率了,簡直就是不給自己留後路的自殺式沒計劃營救。

“別怕,”肖恆輕拍她的肩膀,“我會幫你的。”

丁嫻對他無力一笑,他的好意她心領了,只是他幫得了自己一時難不成還能幫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