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川看著他們認真道:“跟著你們我不怕!”

“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聞言肖恆也笑了,一邊在心裡盤算著要準備哪些裝備一邊對他們交代:“今天你們回去好好收拾隨身要帶的包袱,把家裡安頓好,順道去跟大勇和福生交代一聲。”

此次去到京城也不曉得何時再回來,總歸要跟王大勇和劉福生說一聲的。

說定後大家兵分兩路行動。

臨分別前丁嫻把肖恆拉到一旁小聲說:“這馬車和其他需要的裝備大概要花費多少銀兩你給我說說,你看我是現在回家把銀兩取了給你還是你先墊著到時候一起給你?”

“……”

肖恆無言以對,難不成她以為他會跟她要那些錢?

“幹啥不說話?”

“銀兩的事情你別操心。”

“這怎麼可以,我不是那種佔別人便宜的人。”丁嫻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你趕緊回去收拾東西,銀兩的事情以後再算。”

丁嫻想了想覺得行吧,看樣子肖恆是不打算收她錢了,可是吧她又不願意欠他太多,欠人情也就算了欠錢那叫啥事,既然如此,她決定默默記下這一路上的開銷,過後再一併還給他。

相比出門時的烏雲密佈,從肖恆家出來的丁嫻可謂是烏雲散去重見光明。

放下心頭巨石的她也終於有心情好好品一品寫信的這位老兄,從文筆看來,她這個便宜小舅是個非常有意思的家夥,真想早點會會這個人。

“文川,”丁嫻從來不把丁文川當孩子看,何況又涉及他親孃的事情,所以決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這封信不是娘寫的,她生病了,是由我們的舅舅代筆的。”

“娘生的病嚴重嗎?有人照顧她嗎?”丁文川一聽就急了。

這孩子的反應令丁嫻十分欣慰,也替梁素華感到高興,她真是生了個懂事又會心疼自己的好大兒,值了。

她摸了摸丁文川的腦袋畫大餅:“別擔心,有舅舅照顧她呢,說不定等咱們到了京城孃的病就好了。”

頓了頓,丁嫻收起笑臉,神情嚴肅的繼續道:“文川呀,如今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當年咱們的爹孃因為愛情私奔,那棒打鴛鴦的並非是咱們的外公外婆,而是咱們的祖父,包括這次也是他用計把娘騙回孃家。咱們的外公外婆非常疼愛娘,包括那個從未謀面的舅舅也一樣。告訴你這些並非是要你盲目去恨誰,而是想讓你自己學著去判斷人和事。咱們論事不論人,外公外婆和舅舅對咱們有恩,咱們要學會感恩和報恩,可這個祖父,盡管是咱們的親人和長輩,可他所做的事情卻讓人如此寒心,愚忠和愚孝是最蠢的,咱們受到欺負也不能白白嚥下這口氣不是?正所謂人善被人欺,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都一樣。咱們不主動挑事惹事,可不代表被欺負了也不還手。文川你要記住,對咱們好的咱們就加倍對對方好,欺負咱們的咱們就加倍還回去,但是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所以一旦遇上打不過的咱們就跑,絕不能為了賭一口氣連命都不要。好比這次去京城,誰也不敢保證這一路上就不會真遇上壞人,若是真遇上,若是連我和你肖大哥都無法自保,你千萬不要傻乎乎的跑去跟人拼命,你要機智的偷偷逃跑,留了性命才能報仇知道嗎?”

丁嫻這一大段話聽得丁文川是一愣一愣的,好在是個聰明的孩子,很快就領悟了話裡的精髓。

“文川呀,這外面的環境絕對要比村裡的複雜,江湖險惡,看著面善的不一定就是好人,看著兇神惡煞的也未必就是壞人,總之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決不能傻乎乎的輕易聽信他人,哪怕是家人也一樣。這次咱們去京城的路途遙遠,沿途會遇上什麼人誰也說不準,為了咱們的安全,有時候必要的謊言是不可少的,說不準咱們還要瞎編不一樣的身份,比如說咱們三人是親兄弟姐妹,也有可能我和肖大哥會佯裝成新婚夫婦。”

言下之意是到時候你小子別又玻璃心掉鏈子了。

“我明白的。”丁文川這回倒是一點就通,他的雙眸漸漸泛起興奮的光芒,離開村子去京城一直是他沒有想過甚至不敢想的事情,誰不想出去見世面呢?

給丁文川打好預防針後,兩人是歡歡樂樂的回家收拾包袱。

王大勇和劉福生被丁家姐弟叫了出來,當看見丁嫻手裡抱著的書以及一些筆墨紙硯時皆是一愣。

“愣著幹啥?接過去平分呀。”丁嫻朝他們抬了抬下巴。

兩人一臉懵圈的接過,看看丁嫻又看看丁文川,半響王大勇才磕磕巴巴的問:“什、什麼情況呢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