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嫻看了一眼,巧了不是,撞見熟人了。

那幾個人看見丁嫻到來竟然很自覺的停下嘴巴,金剛和瘦猴更是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兒。

丁嫻領著宋小花繼續往前走,她才不想跟她們湊在一起洗衣服,嫌棄水裡有她們的口水,髒。

剛走了沒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議論聲和嘲諷聲,那難聽的聲音丁嫻一聽就聽出來是金剛和瘦猴的。

“小嫻,”宋小花怯怯的低聲說,“她們似乎在議論你跟肖恆的事,說你壞話。”

“嗯,我知道。”丁嫻微微一笑,她既沒耳背也沒耳聾當然聽得見,其他幾個婦人還懂得小聲議論,就金剛和瘦猴,活似故意就要說給她聽一樣。

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了?是那天被嚇得不夠狠?

停下腳步,丁嫻決定再嚇唬嚇唬她們,她側過身轉頭對著金剛和瘦猴勾起一抹冷笑,連眼神兒也充滿冷意,就這麼陰冷的盯著那兩人笑。

興許是丁嫻的眼神兒過於瘮人,金剛和瘦猴本就是沖著人多像往常那樣一起說丁嫻壞話欺負她,這會兒與丁嫻對上視線,又想到她是死過一回的人瞬間就冷汗直流不敢再與丁嫻對視,不由自主的閉上嘴巴,迅速低頭避開視線佯裝認真的洗衣服,若是仔細看還能發現她們的手還有點顫抖。

就是要你們怕,丁嫻哼笑一聲,心情很好的領著宋小花繼續往前走。

“小嫻,我發覺你與以前不一樣了。”

一路上小花都在悄悄打量丁嫻,到底是哪兒不一樣呢,以前的丁嫻嬌弱沉默,總是低著頭走路,就是被當著面說壞話被欺負也從不反駁爭論,而現在的她,竟能僅一個眼神兒就能令說她壞話的人閉嘴。

丁嫻跟宋小花找了個相對僻靜的溪邊洗衣服,她們在上流,丁嫻壞心眼的想這麼一來下游那幾個嘴碎的就都是用她洗衣服的髒水洗衣服了。

聽見宋小花的話,丁嫻勾唇一笑,以前的丁嫻是什麼樣的?以前的丁嫻膽小、懦弱、嬌滴滴,被人欺負了只會沉默不語,只會逃避,最終不就自己想不開的一命嗚呼了?憑什麼呀,大家都是頭一回做人,哦,不對,她是第二次,憑什麼被人欺負了還不允許反抗還回去呀?誰生來就是活該被人欺負的呀?

“嗯吶,到底是死過一回的人,醒來後想通了很多道理,做人呢最重要是開心,做自己。”

“死過一回嗎?”宋小花茫然的低喃,“做自己嗎?”

糟糕,丁嫻抿起嘴巴,她該不會做了一個壞榜樣吧,待會兒這小姑娘萬一想不開也學著她死一回怎麼辦,這救不救得回來可不好說。

“小花,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丁嫻停下搓衣服的動作,把手上的水甩了甩,拉著人坐到一旁的大石上。

宋小花望著水面幽幽的說:“我娘給我訂了一門親事。”

明白了,準是這小姑娘不喜歡這門親事,怕是早已有了意中人又不敢忤逆爹孃正煩惱呢,難怪就算話,分明是個處在叛逆期的懷春少女。

“小花,你是不是有意中人呀?”

宋小花羞紅了小臉,可一想到意中人並不中意自己瞬間又懨了下來:“我喜歡的人他不喜歡我。”

“你怎麼知道的?親口問的?”

宋小花搖頭,她只敢遠遠的偷看那人,哪敢上前搭話。

“那人是誰?”

“你也認識的,是念之哥。”

丁嫻皺眉回憶,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可以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