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恆讓丁文川進屋拿了一隻碗,他是做慣這些的,手起刀落,給雞抹脖子的手法幹淨利落,很快小碗裡就裝滿了雞血,一滴都沒灑出來。

丁文川站在一旁有模有樣的比比劃劃的模仿,不一會兒熱水燒好了,丁文川吃力的把冒著熱煙的桶提出來,肖恆起身過去接手,毫不費力的就提著桶走到原來的地方把雞燙了拿出來拔毛。

等肖恆走進廚房的時候那隻雞已經被處理得幹幹淨淨連根雞毛也沒有,丁嫻忙著做五花肉,分神看了眼那隻雞又為難起來,她不會掏內髒呀。

看丁嫻為難的表情肖恆也是醒目,主動把雞放在砧板上,手起刀落給雞開了膛。

在他處理雞內髒的時候看似不經意的問:“聽文川說你煮的魚湯很好喝?”

“嗯吶。”丁嫻一點不謙虛的承認,怎麼著,這位大哥是在點菜?

肖恆確實一直惦記著那沒喝過的魚湯。

丁嫻的眼珠子轉了轉,原本她是打算煮雞湯的,既然肖恆想喝魚湯,那就搞烤雞好了。

“需要幫你把雞砍了麼?”

“不需要,”丁嫻對肖恆眉目彎彎的說,“倒是想請你幫我生火搞個烤架,我想做烤雞。”

按理說指使客人幫這幫那實在不應該,但是吧,幫一樣是幫,幫兩樣不也是幫,反正人情都已經欠下這麼多也不在乎再多一個,了不起等下大家多喝幾杯。

知道丁嫻這是答應做魚湯的肖恆是心滿意足的走到後院生火,他的動作一貫迅速,待丁嫻拿著醃製好的雞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弄好了。

丁嫻道謝後把肖恆趕去屋裡坐著等。

人家到底是客人,她也沒臉再麻煩他做這做那。

傍晚,夕陽西下,丁家的飯桌上擺著紅燒肉、烤雞、青菜、魚湯和饅頭米飯。

“不好意思啊肖恆,有些簡陋,招待不周,還請你不要介意。”梁素華客氣的對肖恆說。

肖恆趕緊道:“瞧梁姨這話說的,能坐在這飯桌上是肖某的榮幸和福氣。”

丁嫻看這兩人客氣到尷尬的對話是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結果最先繃不住的是梁素華。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擺手說:“瞧我們兩個也真是的,大家又不是不認識,搞得跟陌生人似的,再怎麼說你梁姨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想當年你還光著屁股到處跑呢。”

三頭身的肖恆光著屁股到處跑?那畫面太美丁嫻都不敢想象。

肖恆哭笑不得:“梁姨,您這就過了啊,認識您那年我可過了不好好穿褲子的年紀。”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

這下子連丁家姐弟也忍不住一起笑出聲來,一時間飯桌上的尷尬氣氛是一掃而空。

到底是一家孤兒寡母與成年男子一起同臺吃飯,家裡的大門是敞開的,必要的避嫌還是要做。

“來,大家飯前先喝湯。”丁嫻給大家盛了魚湯,一臉期待的等著看肖恆的反應。

肖恆拿起碗喝了一口,這湯果然是鮮甜得不行:“果然如文川所說,非常好喝。”

丁嫻笑眯眯的:“你喜歡喝就好,來來來,多吃點菜。”說完就給梁素華和丁文川各夾了一塊紅燒肉。

丁嫻做的紅燒肉色香味俱全,入口即化,肥而不膩,烤雞也是外酥裡嫩,就連青菜也是油亮油亮的。

興許是這些菜真的好吃,肖恆和丁文川是多添了一碗飯。

飯菜過半,梁素華讓丁嫻把買來的那壇子酒拿出來,這倒是出乎肖恆的意料。

梁素華站起來把酒壇開啟,給在座的人都倒上一碗,連丁文川也有分,只是比其他人少了三分之二。

梁素華讓自己的一雙兒女一起把盛了酒的碗拿起來,三人舉碗對著肖恆,她語氣真摯的說:“這酒是梁姨敬你的,肖恆,我真心感謝你對我們丁家的幫忙和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