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正歡的丁家姐弟不知道有人在偷看自己,玩累了的兩人坐在岸邊休息了一會兒,小的抱著濕漉漉的衣服,大的抱著沉甸甸的木盆,一邊往家走一邊商量中午是喝魚湯呢還是吃煎魚。

直到丁家姐弟走得沒影了,樹林裡的男人才收回目光,他低頭看向手裡被他拎著耳朵不斷掙紮的可憐小兔子,心裡一動,索性放了手,那兔子一落地就一溜煙的跑得飛快。

他走出樹林來到小溪邊,放下背在身後獵來的野豬,彎腰捲起褲腳,突然也有了吃頓魚的興致來。

“娘!我們回來了!”

梁素華放下手中的針線走到門口,剛想詢問兩人為何洗個衣服去了這麼久,就看見丁文川抱著衣服噠噠噠的跑過來,他懷裡的衣服還濕漉漉的,他身上的衣服也濕了一片。

“咱們家的木盆呢?”梁素華傻眼的問,指著丁文川,“你是掉進溪水裡了?怎麼渾身都是濕的?”

丁文川笑嘻嘻的:“盆在姐姐那兒呢!”也不解釋為何自己濕漉漉的,說完就跑進屋把衣服放進另一個木盆裡,又抱著盆跑到屋後踮腳晾衣服。

正當梁素華還在疑惑他們在搞什麼名堂的時候,丁嫻抱著木盆向她走來。

“娘!”丁嫻滿臉得意的獻寶似的把盆遞過去,“快看,咱們今天中午吃魚!”

梁素華迎上去,看見一盆活潑亂跳的魚兒是一臉的驚喜,從小她就愛吃魚,以前丁明書就經常給她抓魚吃,如今卻是女兒給她抓了魚,如何讓她不欣喜。

“這些都是你抓的?”梁素華幫著丁嫻把木盆一起拿進屋放在炤臺上,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她這閨女啥時候有這本事的?抓魚?丁嫻?

“是的呀,”丁嫻用手背擦掉額頭上的細汗,“以前是女兒膽子小,今日勇於嘗試才發現原來很多事情並非做不來而是沒敢做。”她親暱的挽上樑素華的手臂,“我知道娘最喜歡吃魚了,以後這魚女兒給娘抓!”

看著如此懂事的閨女,梁素華是感動得不行,她輕拍丁嫻的手背,紅著眼眶笑著點頭。

丁嫻哼著小曲兒在廚房裡忙碌,她對這個丁嫻最滿意的地方之一是人美身材好,之二是有雙巧手和好廚藝,上輩子她會吃,這輩子她會做,簡直不要太完美了呀。

廚房裡的人忙得樂呵,飯桌前的母子二人卻是一臉懵逼的大眼瞪小眼,雙方的眼眸裡明顯閃爍著疑惑——在廚房裡哼曲兒還是他們沒聽過的曲兒的少女可還是他們所認識的丁嫻?

以前的丁嫻靦腆內斂,是丁明書寵愛出來的嬌滴滴的大家閨秀,別說哼曲兒了,就是開懷的放聲大笑亦或是大聲說話也不曾有過,而現在的丁嫻,活潑開朗又勇敢大膽,盡管像是換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性子,可對梁素華而言,卻是覺得現在的閨女更像自己。

她也曾聽說有些大難不死的人在重新醒來後行為舉止可能會像是完全變了個人,或許丁嫻就是這樣?

悄悄偷看廚房裡的身影,梁素華是欣慰之餘又忍不住心酸,欣慰丁嫻的懂事,心酸那個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無限疼愛、寵愛和包容一切的男人永遠不在了。

“娘,”同樣往廚房偷看的丁文川小聲說,“我更喜歡現在的姐姐。”

母子二人收回目光對視,梁素華伸手把丁文川的頭發弄亂,臉上漾起笑意:“巧了,我也是。”

丁嫻燒的魚湯色澤奶白,魚肉嫩滑,口感鮮得令丁文川是恨不得把舌頭也吞下去。

“姐姐燒的魚湯太好喝了!”丁文川舔著嘴角又盛了一碗。

丁嫻給他夾了一筷子的魚肉笑著說:“喜歡你就多喝點,多吃魚,小心魚刺。”

梁素華喝著湯誇贊:“嫻兒的廚藝是越發精湛了。”頓了頓,她想起一件事情來,“對了,下午你領著文川給肖恆道個謝去。”

丁嫻喝湯的動作一頓,雙眸寫滿疑惑,這肖恆,誰?

丁文川小聲提醒:“昨天是肖大哥救的你。”

對呀,丁嫻真想敲幾下自己的腦袋瓜,這姑娘是投湖自盡的,必須有個救命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