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抓起小餐桌上的紅辣椒,跟在李向東身後從休息車廂走了出去。

他們倆一個去歸還辣椒,一個去找報紙,很快兩人便再次回到了休息的隔間裡。

李向東把手裡的報紙遞給蛐蛐孫,讓他打發時間,然後拎著鐵皮水壺,招呼著侯三一起出去幹活。

兩人剛剛轉了三個人滿為患的車廂,侯三便捂著肚子開始打起了冷戰。

“東哥,你幫我拎著水壺,我肚子疼。”

李向東看到侯三脖子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便趕忙從他手裡接過了水壺。

“肯定是剛才那個辣椒給辣的,你快去吧,身上帶著紙沒?”

“沒帶,東哥你呢?”

“我也沒帶著。”

“東哥,麻煩你等會兒幫我送一下紙,我有點憋不住了。”

侯三說著後門沒夾緊放了個不太響的蔫屁,他臉色一紅,夾著腿就跑。

聞到臭味的李向東立馬反應了過來,他一個轉身快步朝反方向大步而去。

他沒跟侯三走一個方向,純是擔心走在侯三的後面還得聞臭味,萬一侯三要是再來一次,他還得遭二茬罪。

他們倆溜了,而且溜的很快...

可坐在附近的那些乘客們卻炸了鍋!

尤其是那些沒有座位,擠在過道上的乘客們,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好家夥!誰放的屁啊?咋這麼臭?”

一位大娘皺著眉開口,她的大嗓門極具穿透力。

坐在大娘對面的一名婦女同志跟著贊同道:“確實臭,辣眼睛!”

“是那名手裡拎著水壺,個頭比較矮的列車員同志,他剛才就站在我身邊,我都聽到了!”

聞到臭味後便捂著口鼻,遠遠躲開的一名小姑娘大聲回了一句。

一位手在鼻子前扇風的老大爺,老神在在的點頭道:“原來是那名給咱們倒水喝的列車員同志放的屁啊,我就說怎麼會這麼臭呢。”

開著的車窗前,趴著一名青年,他正在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他聽到老大爺的話有歧義,便扭頭看向了老大爺。

“爺爺,您怎麼能這麼說呢?咱們工人階級一條心,剛才那個屁肯定是人家列車員同志憋不住了才放的,您說的話有些難聽了。”

人有三急,車上又不方便,好多小孩子還直接在車廂裡拉屎撒尿呢。

雖然侯三是成年人,可又沒規定放屁還得去廁所,再加上這年頭的人包容心較大,哪怕是被臭味給燻著了,也就頂多是打趣兩句,沒人會較真格。

所以老大爺的話出口後,一個接他話茬的都沒有。

自已孫子的話,再加上週圍乘客們的態度,讓老大爺反應過來了,他趕忙開口解釋。

“我可沒有貶低剛才那名列車員同志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列車員在車上吃的夥食好,所以才會放這麼臭的屁。”

老大爺一解釋,附近的乘客們便將話題轉移到了列車員的福利待遇上來。

這節車廂裡值班的乘務員,聽到吵鬧聲後過來一問,原來乘客們吵鬧的原因是因為個屁,便也沒多待,徑直回到了自已值班的位置上。

本來坐火車挺無聊的,現在卻因為侯三,附近的乘客們這一路上算是有得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