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想讓我當你的幹爹?”

“孫叔,我給您當幹兒子多好呀!幹爹,您怕火嗎?”

侯三這番沒頭沒腦的話,問的蛐蛐孫一頭霧水。

不過侯三也沒等蛐蛐孫回話,他便又開始了自說自話。

“我這個幹兒子可是要給您養老送終的,您要是不怕火,等您沒的那天,我給您拉火葬場燒了,剩下的骨頭往小盒子一裝就算齊活兒。”

“您要是怕的話也沒事,那咱們就直接埋,壽衣我到時候給您買瑞林祥的,棺材我給您買天順祥。”

他說到這裡,聳了聳鼻子,伸出手比劃道:“我給您用五寸厚的板子,保準您在地下睡的踏實,凍不著,嗯,我再給您找一家有名的槓房,到時候槓頭大聲一吆喝,‘本家爺們,請盆子’我這個幹兒子指定把盆摔稀碎。”

“出殯的路上鼓樂手敲著,我再多給您撒上幾把紙錢,對了,我幹娘沒的早,那年頭不讓搞封建迷信,正好現在管的不嚴了,我再請人給紮兩對童男童女,到了那邊讓它們伺候您和我幹娘。”

“幹爹,你覺得我這安排怎麼樣?等您死了要是能有這麼風光的場面,那您這一輩子也算沒白活!”

侯三的這一通長篇大論,不止說懵逼了蛐蛐孫。

就連李向東都呆愣在了當場,他連自已剛才已經數了多少錢都給忘了!

他看著嘴角已經說出白沫子的侯三,暗自嘀咕,侯三這貨真特麼能說。

說的他腦子裡都有畫面了!

“你...你...你!”

蛐蛐孫手裡指著侯三的蒲扇都在打顫!

“幹爹您別激動,咱們爺倆一碼歸一碼,我剛才說的那些可都是要花錢的,再說我也不能白喊您一聲幹爹不是?咱們家這些家底您可得都給我留著,您活著的時候可不能給糟蹋嘍!”

“還有那個...幹爹,您怎麼了?!”

侯三看到蛐蛐孫氣的一口氣沒提上來,身子直挺挺的就要往地上倒,他趕忙伸手扶住了蛐蛐孫。

回過神的李向東,上前兩步攙住了蛐蛐孫的另外一條胳膊。

兩人架著蛐蛐孫坐到椅子上,李向東端著水杯讓他喝了兩口水,侯三這個幹兒子還十分貼心的給他拍著胸口順氣。

“你們倆快給我滾!”

緩過勁的蛐蛐孫,抬手就要抽侯三,嚇得侯三一縮脖子急忙閃身躲了過去。

“小王八羔子!我說你怎麼好心要給我當幹兒子,感情是惦記上我的家底了!”

蛐蛐孫說著起身就要去追著侯三打,李向東攔了一下,蛐蛐孫轉頭看向他問道:“是不是你跟他說什麼了?”

李向東連連搖頭,“沒有啊。”

蛐蛐孫被侯三剛才的那番話給氣壞了,他推開門,指著外面說道:“少特孃的糊弄我,你們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錢點清楚了沒有?點清楚了趕緊滾蛋!”

“幹爹您消消氣。”

“滾你孃的蛋,老子不是你幹爹,賴著不走是吧?行!”

蛐蛐孫聽到侯三還在喊自已幹爹,他抄起門後的掃帚就輪了過去。

一把破掃帚在蛐蛐孫手裡掄的是虎虎生威,侯三在掃帚下像只耗子一樣從屋裡溜了出去。

李向東看到蛐蛐孫朝自已走來,他尷尬的笑道:“孫叔,您聖明,這事它跟我沒關系。”

“扛著麻袋滾蛋!”

“好嘞!”

李向東扛起麻袋,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站在自已身旁的蛐蛐孫,心裡不斷暗罵著侯三。

狗東西,居然還有臉說自已辦事妥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