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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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宜就這樣毫無防備倒在了崔寂懷裡。
全身被熟悉的氣味包裹,這眾目睽睽之下,她慌亂中趁勢扶了他的手起身,那手指細長白皙又瘦骨嶙峋。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低語:“馮寅是我的人。”
下一刻,李令宜被孫嬤嬤眼疾手快拉住,離開了崔寂的懷抱。
孫嬤嬤滿目警惕:“奴稱太傅一聲舊稱‘崔公子’,如今你面前之人是太後,早已不是什麼章家女,還望公子時刻謹記!”
崔寂忙垂首執禮,又恢複方才嚴肅。
“太傅就此別過。”李令宜覺得尷尬,匆匆道了別,帶眾人回宮。
獨留崔寂拱手站在宮道上,目送她遠去。
*
此刻禦書房內。
符騫正聽著心腹太監裴忠細細講述他的太傅和母後相見場面。
太後為見太傅,等了這足足一日。
正是他提前知曉,刻意留太傅在宮中用了午膳,又下棋喝茶拖到傍晚,才堪堪放人出宮。
原以為太後是有什麼重要之事,找太傅商議,此時聽心腹所言之意,卻是太後貪戀崔郎美色,想見上一見。
“就這麼簡單?”他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印象中,太後向來端莊威嚴,不茍言笑,怎麼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那裴忠尷尬道:“回陛下,確是如此,奴看得真真的,離別時太後還假意借勢摔倒,正巧倒在太傅懷裡……”
符騫皺了皺眉頭,不知怎地想起了他的發妻。
許是年紀尚小,又是家中么女,李令宜性子驕縱跳脫了些,有好幾次走路不小心摔倒,從此後只要與她在一起,他就會滿眼滿心粘在她身上,無法離了視線。
他想起自己曾就此事開玩笑,說要時刻不離她身側,以防她再次摔了,倒在哪個陌生男子懷裡。
後來入宮,他的李姑娘倒是越發穩重,不再如此了。
裴忠還在說著:“太後娘娘這是閑了,她年紀尚輕,入宮時先皇又已行將就木,這後宮長夜漫漫,未免寂寞難耐。陛下不如給太後娘娘找些事情做。”
符騫揮了揮手,彷彿如此便能把發妻的影子揮走。
他煩悶道:“去把那些畫像拿來瞧瞧。”
他看自己的臣子們也夠閑的,已經有不少人命畫師畫了自家女兒的畫像,紛紛遞入宮中。
後位空懸,這新後著選,是再不能拖下去了。
幾個宮人小心舉託著一張張畫像,展開掛在禦書房內。
符騫一一看過去,畫上女子各有千秋,皆是相貌不俗。
他心中也明白,這些人定是重金求了畫師潤色,所以畫像也不能太過當真。
直至走近最後一幅畫像時,他不由愣住,之後怒道:“這是誰家送進來的?”
裴忠搭眼一瞧,這畫像上的女子生的粗陋不堪,一張圓臉雙腮高聳,那臉上兩顆綠豆般的小眼直愣愣瞅著畫中牡丹,毫無一絲清雅神韻,倒像是那花兒與她有仇般。
這幅牡丹仕女圖,生生被演繹成了醜婦醉打牡丹。
“回陛下,此乃紀氏女。”裴忠冷汗直流,紀家曾位列三公,這紀書寧正是紀老的孫女,誰也得罪不起,才讓此畫像入了宮。
符騫冷哼一聲:“朕就知道,這些人阿諛逢迎慣了,自是不敢拂了紀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