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璃看了眼那棺材,棺材是普通的木製,在場穿著喪服的也只有那婦人一個。

丈夫死了,竟然沒有其他親戚過來哀悼?

“家裡有了喪事,怎麼不見有其他過來幫忙啊?這棺材很重吧,你一個人搬過來的?”姜九璃冷不丁地冒出來,問了一句。

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女子立在人群中,一身青藍色的長裙襯托出一股清冷無暇的氣質,女子面容十分豔麗,高鼻樑,薄薄的朱唇,發絲垂在兩側,當得上是風情萬種,豔絕四方。

人群裡開始私語,討論這是誰家的姑娘。

那婦人抬起頭,目光不善:“這不關你的事。”

“大娘,我只是好奇,問一問罷了。況且,你說了這麼久,傷心了這麼久,也沒見你掉眼淚啊。”

“你…你知道什麼?誰說喪事一定要哭!”

姜九璃往前走了幾步:“人各有命,生死由天,豈能出了事就賴在醫師的頭上,如果人人都這樣,那以後還有人敢做醫師嗎?生病的人該找誰?況且,這家醫館如何,大家心裡不清楚嗎?”

“就是他們醫死我丈夫,我丈夫就是從他們醫館裡離開之後,才忽然斃命的。”

“若是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呢?你是親眼瞧見了?”

婦人啞然,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反駁。

“哪裡來的小丫頭,什麼事都管?”其他家醫館的人紛紛出來職責姜九璃。

“我們這麼多家醫館作證,這人就是吃了軒庭醫館的藥才身亡的。”

“既然是他們的過錯,討個說法總是沒錯的。”

這幾家醫館一個鼻孔裡出氣,硬是要軒庭醫館倒閉的架勢。

有這幾個人作證,那婦人底氣又足了幾分:“我丈夫出事,我自然是最痛心,你這姑娘怎麼能理解我的心情。”

說罷,她又拂袖抹著眼淚,看戲的群眾同情心開始泛濫,甚至有幾個指責姜九璃的聲音。

“這棺材的材質並不是最好,說明你家境一般,你是怎麼請的動其他醫館一起來為你做證?你一個婦人能有這麼大的面子嗎?”姜九璃眸子瞬間犀利,盯著那婦人。

婦人神色一下子僵住,眼神向那幾個人求助。

幾位醫館的老闆自然想好了說辭,只是不等他們開口,姜九璃直接一腳踹開棺材蓋,大喊了一聲:“起來,再不起來,我砍斷你的雙腿。”

棺材裡的人早已經哆嗦半天了,被她這麼一吼,本能地坐了起來,臉上汗涔涔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詐屍,但姜九璃很快就穩住了局勢。

“裝死坑錢,你們還嫩了點。”

看戲的群眾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臉色憤憤然地罵起那個婦人。

一群牆頭草,姜九璃不屑去管。

幾家醫館見勢不妙,眼觀鼻鼻觀心,想趁機溜走。

“想跑?剛剛是誰振振有詞,說是軒庭醫館醫死了人,現在怎麼知道跑了?”

事情敗露,他們醫館的名聲也跟著毀了,幾個人氣急敗壞,想要魚死網破。

“你這丫頭,我們與你有什麼仇,竟然壞我們的好事!”幾個大男人一擁而上,想把姜九璃抓回去,出出氣。

竹蘅拿著一個金色的令牌,舉得老高,大喊道:“誰敢!這位乃是戰王爺未來的王妃,你們誰敢動?”

聞言,所有人都是一僵,片刻後然後齊齊下跪拜禮:“參加王妃,王妃萬福金安。”